他皱着眉头上前，把顾遥扶起，拉到身后。

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身前的北玄仙君一眼，甚至在少年低头的目光里，有一瞬间露出了戾气。

直到他转身，低头看向顾遥时，才重新变得冷静又温和：

“别多想，去哪里不重要，我必不能丢下你。”

少年的声音很轻，但分外笃定。

顾遥听得有些恍惚，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的手，小声问：“你，其实很想去，对吗？”

“嗯。”

他看着小丫头低着头，也瞧不见神情，只当她在担心。

“有浮屠宫的庇佑，你会过得更好，我也可以更专心地做一些事情。”

两道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他身上。

是要做什么事情，少年去没有继续往下说。

顾遥却下意识握住了谢云斐的手，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道：

“若你想去便去吧，带上我有什么好的，去哪里都会给你丢脸怎么办？”

她这副尊容，除了谢云斐，大概没有几个人会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对她有好的脸色和言语。

“如果谁说你不好，我就揍他们......这就是我想要变强的意义。”

少年的眼神，清明又温暖，几乎看不到那些绝望和黑暗的时刻，带给他的一切负面影响。

以至于他说出这个答案时，顾遥的心里是有些许发颤的。

他想变强，并非是为了报仇，而只是为了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她这个意外吗？

眼前少年所展露的一切，似乎就是这样没错。

可顾遥握着少年的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内心，就像是一座短暂沉默的火山。

风平浪静之下的沸腾与灼热，翻涌不息，从未停下。

而她，是那火山口，一株刚刚冒出的绿芽。

承载着他的全部希望，也压抑着他磅礴的恨意与怨怒，她落下的位置，是他真正的，最后在小心呵护的一方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