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眼皮都没抬，起身去捡干树枝。

周思而这会儿，丁点不困，一起身，身上军大衣还给高九。

她怀里还抱着枪，也去帮着捡干树枝，就算不取暖，在防空洞里还可以照明。

高九盯着她身影，没吭声。

她的枪，今天整整一天，都没打出过一颗子弹。

干树枝捡回来。

高九直接坐她身边，一抬手，将她怀里的枪拿过来，她还很警觉，立马看向他，“高大校？”

高九偏过头看她，“会用？”

秦牧教过的噻，就算打不准，起码她会用。

她小脸一板，“当然。”

她刚刚还在他面前，底气十足，说自己不是他的兵，这会儿，肯定不能露了胆怯，“需要我打给你看？”

防空洞里这样静，她说的话都有回音。

高九还真点头，神色几多正经，“你打，我看看。”

周思而没料到他真让自己动枪，睫毛都是一颤，“现在？”

她睫毛长长，在眼底投下月牙儿般的弧度，一张小脸，白嫩嫩，好看至极。

高九视线落在她小脸上，喉咙动动，声音都有些收紧，“现在。”

这话，她亲自说的。

但现在场合不对。

她和他商量，“现在打枪，容易暴露。”

枪声一响，他们这里的地理位置，就算再隐蔽，都会立刻被人发现。

到时候，这一晚上都不要想过安生了。

高九将枪扔回到她怀里，神色淡定，“我解决。”

护住她，肯定没问题。

周思而干脆不吭声了，不就打枪？

架势摆的很足，身上军大衣一脱，起身，军姿一站，板板正正，枪托起，瞄准。

但，长时间不练习，很是不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