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哥,我错了闯哥。”大旗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当时,旁边一个被打的满嘴是血的小子就对我哥喊了声:“你动他,文泽饶不了你!””
跟我哥来的一人,抄起那块砖头:“你挺有刚儿是么。”
下一秒,那块砖头狠狠拍到了那小子脸上,硬生生把砖头给拍裂了。
“呜呜...”那小子跟着就捂着脸,疼得在地上又叫又打滚,把我看得都觉挺疼。
大旗这次是瘪气了,嘴里直求饶。
看着曾几何时嚣张跋扈的大旗,此时却如同一只丧家犬的样子,这让我的心中多了一份激动,一份期待,但接下来,我却害怕了,因为我看到,我哥掏出了一把刀子。
我哥就这么瞅着他,没有勃然变色,但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更让人害怕。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把雪亮的卡簧刀,瞬间扎进了大旗的腹中,而当那把刀被我哥拔出的时候,鲜血染红了大旗的校服,那一年,大旗十六岁,我哥二十一。
我也是那天,第一次当众对他喊出了一声“哥”。
我哥转头看向了我,他的目光此刻已没有了暴戾,而那是种什么眼神,我说不出,但却让我这么多年一直记忆犹新。
警笛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哥被赶过来的警察带上了警车,开走了。而大旗也被一辆同样鸣着笛的救护车运走了。
我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突然了,突然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哥!”我大喊着追着警车,但警车却已经开远了,只剩下我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我的双眼瞬间泪眼模糊了。
……
大旗那一下没被扎死,肺功能中度损伤,被鉴定为五级伤残,他家死活不肯接受赔钱,而我家当时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钱。
我和我妈一起去了看守所,我爸那时还在外地打工,我妈还没敢告诉他,我们见到了我哥,我妈当时哭得跟泪人一样。
我哥低着头半天不说话,最后抬起头,红着眼眶只说了一句让我照顾好妈,然后转身走了。
我看着我哥日渐消瘦的背影,心里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那天,从看守所出来,我觉得整个天都是阴沉沉的,我哥这次是铁定要判刑了,至于要判多少年,还得审判之后才能知道结果。
听人说,这种情况,至少也是五年。五年,我哥最好的年华都将会在监狱中度过了,而他这么做,却是为了我。
我恨我自己,我更恨大旗,大旗算是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但这代价却太重了。可是那个始作俑者现在却是逍遥法外,这个人,就是把那封信交给大旗的人。
我当时的脑子一片混乱,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报仇!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软弱无能,我哥也不会进监牢,我发誓,我不会再软弱了,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哥,我要报仇!
当天下午,我就揣了一把短刀,回到了学校。
我还记得,当那个同学看到我时那害怕的样子。
我更知道,他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哥,但是,下一刻我要让他知道,他要为自己所做付出代价!
“那封信是大旗从我这里抢去的。”他说谎的样子,让我像吃了苍蝇一样厌恶之极。
“不是你,我哥也不会进去!”我当时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只是掏出了刀子朝着他腹部猛地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