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沈秋已经领着那四五十人御器到了近前,又齐刷刷地收起了法宝落了地,与纷纷退至灵玎、灵沐流、灵云绍和杨泯墨身后的玉颜宫弟子形成了对峙之势。
当沈秋落地之时,被他带着御剑的墨云瑶自他身后站了出来。
她的面『色』苍白,眉头紧蹙,扫过玉颜宫弟子的目光中带着煞气,这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看得杨泯墨愣神。
大师姐?受伤了?不可能吧?三个疑问充斥在杨泯墨脑海里,以至于他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玉颜宫的弟子让到了最前面,得到了与灵云绍同等的待遇,更是和她并肩而立。
然而,他没注意到这无不在表明他身份之特殊的一点,可就站在他对面的沈秋却一眼便看见了他。
“墨儿?”沈秋眉『毛』微挑,声音依旧冷清,让人分辨不清喜怒。
但杨泯墨却整个人吓了一跳,一下子便挺直了腰杆,猛地将视线转移到了沈秋的身上。瞧着他正平静地望着自己,他顿时又忍不住左右各看了一眼,终于发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完了!要是我现在跟舅舅坦白说我喜欢绍绍,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说不定他会选择生撕了我?杨泯墨脑海中各种念头频生,扯着嘴角,硬着头皮,冲着沈秋干笑道:“呵呵,舅舅,你也来了啊?真巧啊,是我。”
“过来。”沈秋对杨泯墨的语无伦次不置可否,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至极,若非他周身杀气未有减少,杨泯墨都差点以为他只是出来逛逛的。
若是在平时,杨泯墨已经照着沈秋的话做了。可是今日,看着对面这杀气腾腾的一群人,杨泯墨却迟疑了。
过去,已经不单单是走过去了,还代表着立场的转变。
过去?还是不过去?杨泯墨微低着头思索了两秒,抬起头反问道:“舅舅,能先告诉我一下,你带着这么大的一群人,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吗?”
杨泯墨这话一出,沈秋还未开口,他身旁的江仲存便先冷笑了一声,看着沈秋,目带讥讽,道:“呵,沈师兄,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拼命护着的侄子。”
江仲存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对面的玉颜宫众人,嘴边挂着冷笑:“与魔教之人为伍,甚至连你的话都不听了,这,就是你力保的好侄子啊。”
沈秋仅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江仲存,便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对面的杨泯墨,道:“中秋之夜,花影受到了灵潇的攻击,生死不明。我们是来讨说法的。”
“不可能!中秋隔天花影明明还......”杨泯墨下意识地反驳了,可反驳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那时的黎花影给他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反驳的话顿时有些说不下去了。
倒是灵云绍见他话说一半便没了下文,干脆自己出声道:“沈前辈,这事怕是有问题,且不说我哥现在也是生死不明,单说黎花影,中秋那天我哥还感叹黎花影是一个好对手,他是不会莫名其妙地对黎花影下杀手的。”
“我们透过魂讯珠亲眼看到灵潇偷袭了花影师弟的,这你又作何解释?”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墨云瑶突然出声,看过来的目光中满含冷漠。
灵云绍和杨泯墨突然沉默了。他们倒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事实上,就凭刚才看到的那个“黎花影”,他们便已经有所猜测了——敌人能变成黎花影的样子,那么再变成灵潇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刚刚那个“黎花影”跟着他们来到了海边,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此时指不定就藏在了某处。
说,哪怕是传音,那也有可能打草惊蛇,不说,又无法解释,一时之间他们只能选择沉默了。
瞅着对面的杨泯墨和灵云绍不说话了,站在沈秋身旁那个一身黑的男子忽然一笑,对着灵玎说道:“灵宫主,娃儿们说不清,那就轮到我们说了。”
“两个选择。第一,交出灵潇和黎花影;第二,打一架,然后交出灵潇和黎花影。”那人脸上笑盈盈,说话时那悠闲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让灵玎交人,而是在让他让出几棵白菜。
灵玎虽没生气,可语气也算不上好,声音里更是透着几分冷意,道:“孟『潮』生,你哪来的底气?”
“呐。”孟『潮』生抬手一拍身旁沈秋的肩膀,脸上笑得和煦,道:“我这次可是带了沈秋的,有眼睛、有青狐剑的沈秋,底气十足呢。”
沈秋转头看了孟『潮』生一眼,手一抬,拿出了自己的青狐剑,伴随着剑擦过剑鞘的声音,他缓缓地拔出了青狐剑。
银白『色』的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光芒,沈秋却对此视而不见。他将剑鞘收回了储物法宝之中,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剑刃,最后挽了个剑花,无视了差点被他的青狐剑伤到的孟『潮』生,往前跨了一步。
“来吧,迟早都要一战。”
沈秋看着灵玎的目光无喜无悲,银白的发丝飘『荡』在空中,杀气,骤然浓烈了起来,杨泯墨等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