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河处于深山之中,沿途的小村庄虽相互之间有些来往,却极少见到外界之人。这般如同与世隔绝的生活,已经融入了祖祖辈辈的生命之中,平凡却又安逸。
稻河村,便是这样的一个小村庄,可今日,却有两个奇怪的人,骑着两匹奇怪的马闯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
他们虽然戒备,但又十分的好奇。只因这两个人是骑着同一匹马的,而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坐着的竟然是一只猫!
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猫。这是所有见到他们的稻河村村民的感觉。
那两个人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家,其中一个虽穿着一身男装,可是却看得出是个小姑娘。
着装的怪异是其一怪,而更让村民觉得奇怪的是,这两人对着那只胖胖的橘猫竟然如同对待人一般,尊重中又带着亲昵。
这两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吧?这是大部分村民的第一个念头,可瞧着他们那与常人无异的言行举止,他们又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到底还是对他们热情不起来了。
“权叔!权叔!有两个外来人找你!”半大的小子穿着粗布制成的裋褐,飞快地蹿进了一间装瓦房小院,朗声冲着里面大喊道。
“咋咋呼呼地干啥呢!我耳朵没聋!”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从敞开的房门里走了出来,板着脸对着那小子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站在他家院子外的杨泯墨和灵云绍身上,眼中满满的都是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若是问路问事,我们稻河村的人一概不知!”面对很可能是路过的客人,权叔没有半分客气,只差把“赶紧滚蛋”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诶你!我们怎么招你惹你了?我们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平白无故地被人凶了一番,灵云绍不乐意了,张口就反问道。
院子里的权叔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杨泯墨伸手拉住了灵云绍的手,又在她看向自己时对她摇了摇头。
灵云绍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抿着唇不再开口。
领他们过来的少年本就对他们两个很是好奇,现在看着灵云绍这前后差距甚大的态度,他顿时更感兴趣了,恰好权叔有没有赶他走,他也就默不吭声地往后挪了挪,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
“村长......大人,我们夫妻二人并无恶意,也不想问路问事,我们只是途径此地,想要借宿一晚而已,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杨泯墨脸上堆着笑,看上去彬彬有礼,顿时与身上的着装更加不搭了。
“借宿?”权叔皱起了眉,抬头看了一眼飘着白云的天空,眼中狐疑之『色』更浓,反问道:“大清早的跑来借宿?”
一听权叔这话,杨泯墨垂下了目光,『露』出一副羞愧模样,道:“惭愧,惭愧,我和内子体质较弱,一路走到这里,风餐『露』宿的,已经快到极限了,还请村长行行好,让我们休息一日。”
杨泯墨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赶忙补充道:“哦,对了,我们有银子的,定然不会白住!”
权叔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牵着马,确实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顿时有些迟疑了。
杨泯墨见他似有犹豫,正琢磨是不是应该开口,再接再厉地请求一下,忽然便看见一个中年『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不满地低声喊道:“都小点声,栓子刚睡下呢。”
权叔和那少年闻声都看向了那『妇』人,少年还喊了一声“婶子”,杨泯墨和灵云绍也随着他们看了过去,听到少年的那一身称呼,心底对着『妇』人的身份也猜到了几分——八成是村长的媳『妇』吧。
那『妇』人跨出了大门进了院子,却没有理会少年,反而是看着灵云绍和杨泯墨,眼中既惊讶又带了几分惊喜,看得杨泯墨和灵云绍顿感『摸』不着头脑。
惊讶他们能够理解,毕竟这边的村子,好几年都不见得能见到外来人,可惊喜是怎么一回事?这『妇』人很希望能有外来人?
杨泯墨和灵云绍的困『惑』,权叔也有,只是对方毕竟是他媳『妇』,哪怕心有疑虑,他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去问,因此他只是默默地转移了话题,企图用这个办法来让他媳『妇』别这么盯着外来人看,不然说不定就要被误会成是人贩子了。
“栓子的烧退了吗?”很正常的一句话,瞬间将那『妇』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退了退了,刚刚还吐了一回,现在总算是睡过去了。”那『妇』人语带欣喜,只是在跟权叔说完后,她竟然又看向了杨泯墨和灵云绍,语气热切地问道:“姑娘,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