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知道，你也不会每次眼光都不好，是吗？”他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当面和你讲，现在想想，这样和你说也是好的，因为如果真的和你面对面，我还不一定说得出口。”程颐盯着已经转向里面的张一玟，微笑着开口。

“对不起，当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对不起，还有...还有我很喜欢你，从一开始到最后，从过去到现在，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程颐的语调极为真挚，他盯着一个已经沉沉‘睡去’的人真诚地告白，仿佛在写一封永远不会被收到的信，他的声音那样平静，却也掩盖不了他炙热翻腾的内心。

终于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之后，他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勾起了嘴角，这个笑容不再苦涩，好似是达成了所有心愿的垂暮老人，仿佛此后是生是死，他都已经无所畏惧无所渴求。

而此刻，本应该睡着的张一玟感觉自己的脸庞濡湿一片，眼角的泪水就像是决了堤一般分流而下，温热的触感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就算再怎么差劲，还是用一种割裂心脏扎根的方式，牢牢地存在于她的生命力，与她共同生活，共同呼吸。

她本以为，他根本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而今天，在这么一次醉酒后，她竟然再次遇见了他，而且还听到了他的告白，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吧，所以，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只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什么？

张一玟本就昏沉一片的脑子此刻更是痛得发紧，她不能继续再去想其他。

她只知道，她的心脏正在怦怦乱跳，那个被她尘封在最角落地方的想念，在一瞬间破土而出，而且正用一种接近疯狂地速度野蛮生长，很快便霸占了她整个灵魂。

就在她感觉到一片慌乱的时候，身侧的人忽然慢慢靠近，紧跟着，她便感受到额头的侧边，太阳穴处，有冰冷嘴唇的柔软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