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不可喧哗。”
孙要一拍惊堂木,百姓就安静了,甚至不需要说后面那句话。
“林道台说的可是这样?”
百姓安静之后,孙要还转头问林道台,那林英才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
“传刘安。”
孙要不再理会,直接对着龚瑞叫道。
“呃。”
林安不是在面前吗?他一直在廖知府的旁边站着,知府坐在公堂上,他是肯定只能站着了。
“走。”
赵茂杰可不管你是什么知县,见孙要说完刘安不动,上前就使劲儿一推,刘安哪里想到这人竟然敢推搡自己,只感觉一股自己完全无法抵挡的大力从背后传来,顿时张牙舞爪的扑了出去,差点就跌坐到地上。
等刘安急忙站稳了身子,那顶知县的乌纱也已经掉到了地上,赶紧捡起来戴回头上。
围观百姓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孙县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侮辱朝廷命官?”
廖知府坐不住了,站起来喝问道。
那些发笑的百姓见这知府站了起来,也就安静了下去。
“廖知府,本官现在坐在这里审案,传这刘安,他竟然不予理会,是他蔑视本官还是本官侮辱他呢?”
孙要反问道。
“廖知府,本官受了皇上旨意,彻查此案,你却屡屡扰乱,甚至质问本官,你是不是在侮辱皇上呢?”
孙要继续问道,他说的话太过大逆不道,谁也想不到孙要敢这样问话,都惊得呆了,皇上,那谁敢侮辱?大庭广众之下谁敢挂在嘴边?也就孙要敢。
廖知府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敢搭话,也不敢再帮刘安出头了,气鼓鼓的坐了下去。
陈一看着廖知府吃瘪的样儿立马眉开眼笑。
“啪!”
“堂下何人?”
孙要首先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明知故问。
“本官乃是珙县县令刘安。”
刘安神色不满的看着孙要,同是县令,你却可以审我?还有你明明知道我是谁,还要我自己说?太混账了,难怪那么多人要整你。
“既然你是珙县县令,跑我元县来作甚?莫不是有什么要事要向我汇报?”
孙要问完,刘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向你汇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向你汇报?
“本官来元县是为了我侄儿的冤案所来,我侄儿就是被你冤枉的。”
刘安怒道。
“你那侄儿是不是被冤枉的,暂且不说,刘安,本官问你,三年前你珙县冯家二十八口灭门案,为何至今没有调查?”
孙要大喝道,旁边林道台吓了一跳,那案子就是他压下来的。
“孙县令,此事乃是审理你们元县的案子,如何扯到珙县那去了,还是三年前的事情,莫非孙县令想要故意找办法为自己开脱?”
林道台问道。
“本官身为陕西路京兆府监察院监察使,对陕西路境内任何事情,都有权过问,倒是你林大人,身为道台,却为自己境内发生如此大的案子不加理会,却是何故?”
孙要质问道。
“孙县令,本官不和你做口舌之争,那案子一直都没调查出结果来,孙县令岂能怪到我头上?”
林英才问道,这话问出来孙要右边的少卿彭治博,同情的看了刘安一眼。
“既然不能怪到你头上,那应该怪谁?难道怪本官监察不力不成?”
孙要喝问,这让林英才莫名其妙,还没提你的事情,你在这里发什么火气?
“本官刚任监察使才几天而已,林大人就认为本官监察不力,那本官当要好好反省一下,子曰:吾日当三省吾身。”
孙要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刘安:
“刘安,你身为县令,却对境内发生的这么大案子,无动于衷,以至于毫无进展,你玩忽职守,身为县令却不尽责,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