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愁鞭辟入里的帮自己分析了眼下的情况,赵无极瞬间觉得豁然开朗,之前困扰自己的问题再也不是问题,至于莫愁说有办法搞到户籍的事情,赵无极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手上还有那么些银票,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信,白花花的银子散出去,不能为自己换一个崭新的身份。
既然走了决定,赵无极也不藏着掖着,就把心里的决定告诉了莫愁,“小愁,我决定考科举,等有能力了,就为母亲讨一个公道在此之前,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你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自己做好决定,那我和我哥都会全力支持你,至于老师我都帮你想好了,就是住在家里的冯铮,冯先生,你别看他平时有时候做事有些不着调,但可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前致仕了,不管是学问还是如何做官,你都能从他那里学到不少门道。”
莫愁使劲的鼓吹着冯铮的优点,实在是怕赵无极看到了今天晚上的那一幕后,对冯铮的印象不大好,从而不愿意跟着他学习,虽然莫愁手里不差钱,但是要在外面,找到像冯铮这么合适的先生,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手里的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看,就算加上赵无极手里的那些也不行。
人到了冯铮这个年龄和地位,钱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过的舒心,如果冯铮愿意,凭着他的人脉,多少钱弄不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不是只是说说那么简单,而是真有其事。
综合种种考虑,冯铮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其实莫愁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支持赵无极科举,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在里面。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莫愁也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的哥哥可能并不适合科举,这不是说莫问的智力不足以考上,或者说他不够用功,恰恰相反,莫问的智力和努力足以让他一路考到进士,但做官这种事,并不是只要学问够了就可以的,那更多的是需要勾心斗角,虚与委蛇,唾面自干,这些都是莫愁结合前世的经验和今生在冯铮身上的特质,才的出来结论。
如果冯铮知道莫愁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感叹,如果莫愁是男子,日后一定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她完全看出了官场的真谛,这也是冯铮官场几十年来,总结出来的为官之道,却被莫愁一语道破,这样的人不做官实在是可惜。
虽然莫愁猜的可能还不完整,但也应该相去不远了,而这些特质在莫问身上很难找到,莫问虽然聪明,有时候带点小狡猾,但是本质上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让他做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肯定做不到,这可能跟他学武有关,他骨子里就有一股侠义之风,可能这一点,莫问自己都没都没有发觉,却被敏感的莫愁早早的察觉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再让自己的亲哥哥走上这条不归路,那肯定不是莫愁想看到的,虽然不做官,之后在找寻爹娘的时候,会有一些不便,但是这跟亲哥哥的终身幸福相比,都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赵无极身上,莫愁看到了希望,也算是各取所需,这就是莫愁的一点小心思,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赵无极心甘情愿的基础上的。
赵无极虽然出门日浅,在后院中又没接触过多少人,但是他天生聪慧,通过这段时间在莫家的日子里,跟冯先生接触的不多,但是从莫问的嘴里,赵无极也知道,冯铮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先生,而且他对莫愁有一种特有信任,既然莫愁相信冯先生能让自己得偿所愿,那么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赵无极倒不是对冯先生的性格什么的不那么在意,到了冯铮的这个年纪,就应该这么随心所欲,不然就枉在世上走一遭了,更何况听莫愁说,他之前还是当过官的,那就更应该如此了,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他想不想跟着冯铮做学问,而是冯铮愿不愿意教他这个学生。
“小愁,冯先生这种有本事的人,有点小性格,也是在所难免,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身为弟子,怎么可以置喙老师的不是,现在的关键是,冯先生愿不愿意收我这个不肖弟子啊!”
赵无极带着点无奈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莫愁,毕竟就算莫问也只是勉强跟着冯先生读书,如果再加一个自己,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到时候,要是惹急了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人家甩袖走人的话,就太对不起收留他的莫家兄妹了。
莫愁大概也知道赵无极的顾虑,不过,他想的这些都不用太在意,她大概已经摸透了冯铮的底,对于让冯铮收下赵无极为徒,她有七分的把握,剩下的三分,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阿极,只要你想,这个事情就看我的安排,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愿不愿意让冯铮做你的先生就行,至于其他,就不需要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莫愁言辞凿凿,好像冯铮就是她手中的牵线木偶,任由她操控似的。
听到莫愁如此自信的言语,赵无极也是豪情万丈,连比他小三岁的莫愁,为了自己的事,都这么尽心尽力,自己长他三岁,可不能弱了气势,当下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愿意,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全力以赴,他日定高中状元,以报小愁今日这番苦心。”
“好,好,好,阿极你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然后,就对着赵无极一阵耳语,告诉他,她的全盘计划,赵无极听得连连点头。
莫愁把计划告诉了赵无极之后,就让他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按计划行事,然后就离开房间,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各自忙活去了,就连小香都早早的起床,帮着山婆子打理院子里的事情,昨天莫愁不在家,老牛头叫了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帮着在院子的旁边搭了一间木屋,房顶是用茅草盖的,木头又是家里现成的,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只花了半天时间就盖好了,老牛头今天去镇上,山婆子就让他看看有没有卖小鸡崽的,有的话,多买点回来,早点养,到了过年那会就能下蛋了,山婆子这会正在木屋里打扫,小香也跟着一起帮忙。
莫愁吃完早饭后,没有立即去找徐远宁学炮制药材,而是跟徐远宁说找冯铮有点事,晚点再过去,得到了徐远宁的首肯后,才转头去找了冯铮。
此时的冯铮也是刚吃完早饭,正想出去转转,看到莫愁过来,还有点奇怪,这个时间,莫愁不是应该在徐远宁那里,就是在房里看书,怎么会有时间来找他,看来是有事找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冯铮也很好奇。
“冯先生,吃完早饭了呀,吃的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