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小群鱼儿跃出水面又很快地落回去了。
傅玄毅似乎也是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站直了身子,又与林钰再隔开了半步,等江风把他吹得更清醒了些,他这才轻咳了一声,看着面前的江面,问林钰道:“听母妃说,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你就会再回河西去?”
林钰还在努力平抑自己的心跳,她也面朝着江面,想让迎面的江风把自己滚烫的面颊给吹凉一些。听见傅玄毅的问话,她心里还有些乱。
那是她出来前对肃王妃的承诺,他现在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她半晌没有回话,傅玄毅顿时忍不住侧过身来,看向她的侧颜,脱口问道:“难不成是母妃与我说错了?还是你改变主意了?”
“不是,我……”林钰连忙摆着手,也侧过身来,但她不敢再与他对视,只低垂着眼眸,呐呐就接了句,“姨母没有说错,我会回去的……”
说完就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应了他的话!
傅玄毅听了她的话却很高兴,心情一下子就舒展开了,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林钰再继续待在绛云阁里,更不想林钰再与那个萧煜成有半点儿的瓜葛,可他相信林钰,也尊重林钰,知道她还有自己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哪怕他恨不能今晚就把她一起带走,他也只能先忍耐下。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傅玄毅就和敖展一起下了画舫,他们今日就得出城往西,回甘州了。
毕竟傅玄毅现在已经是一地藩王了,不能长时间流连在外,更何况他接下来还有要事待办。
望着画舫在江面上越行越远,敖展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就笑问了声,“就这样走了,你放心么?”
傅玄毅还在望着船头那抹已然模糊了的倩影,并没有回复敖展的话。
放心?他当然不可能放心了!
尤其是这两日他和敖展在外行走的时候,后面居然还跟了尾巴。那尾巴来自于哪,傅玄毅心知肚明。毕竟这两天他也已经把对方的身份底细摸得门儿清了。
若不是顾忌着他此行的确在外行动不便,而且林钰接下来还得在这城里待一段日子,他是绝对不会介意好生给对方一个教训的。
不过,来日方长。
至于这次,他已经把这次随行带来的大部分人手都留给了林钰,以后就在她身边充作暗卫。直到护送她返回河西。
若是在此期间那个萧煜成敢有任何的异动,他的护卫,可不会管那姓萧的是谁家的世子!定教他有来无回!
傅玄毅走了之后,林钰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她每个月舞宴的次数更少了,原先还是三五天就有一场,现在则是七八天,更离谱的时候相隔十天都有。
杜娘子倒是也就这事找她来抱怨过几次,但林钰估摸着这应该不是她的本意,很可能是霍九那边觉得她消极怠工,不给他挣银子了,这才找杜娘子来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