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是过来找陆学长的？”林子萱并不觉得慕暖的疏离有什么，只保持自己的热情和笑容，说着随意的话，“这个时间点啊……”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皱眉，“陆学长这时候应该不在实验室。”

“怎么会，我们说好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子萱笑着解释，“我是说今天例外吧，我走之前导师就打了电话给学长，让他过去一趟，有些实验数据要核对商量下。正好，我下楼时还和他打了个照面，没想到走回实验楼这边就遇上你了。”

“有急事吗？如果很急的话，我带你去导师那里。”林子萱耐心多问了句。

慕暖立刻就摇头了，她怎么好意思去打扰自己哥哥的正事，本来过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

而且这电话也是陆云深打给她的，她只是应了来一趟而已。

“没什么，我去哥哥那里等着就好了。”

“那好，我正好顺路，一起吧。”

两人一起走着，慕暖和林子萱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多话也不主动，只安静的认真走路。

林子萱倒是用余光看了几眼，见小姑娘安安静静的，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

“这个……是常事。”

林子萱看着被锁住的实验室，笑得自然，“实验室里的东西都很贵重，有些数据尤其珍贵，人不在一般都是上锁的。尤其学长的实验室，有些实验和导师是一起做的。”

慕暖站在实验室门口，表示理解。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也就一会会儿的时间。”

“这里？”林子萱忽然就笑了，“这里可是走廊通风口，大冬天的你确定吗？”

不等慕暖回答，林子萱走向了隔壁，差不多隔着一个实验室的距离位置，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扭过头，冲着慕暖招招手，“先过来我这里坐一坐吧，学长回来了，坐我这里也能听到脚步声的。”

慕暖在去和不去之间思考了几秒，很快就被一阵冷风打败了。

站在这里真的很冷啊！

“谢谢！”

接受了林子萱的好意，她跟着走进了实验室。

格局和陆云深那一个实验室差不多，但是面积却小上许多。

慕暖打量了下就安分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口热水。”林子萱觉得，她之前对慕暖的认识似乎是有些错误的，这个女孩儿看着有些孤傲冷漠，可是真的说话感受下来，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那么拘谨，你这样一句话不说的样子，让我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俩人面对面坐着，手上捧着相同款式的马克杯，不同的区别在于，慕暖里面盛的是水，而林子萱自己杯子里却是咖啡。

慕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没话找话说：“学姐白天就喝咖啡？”

“这个啊？”林子萱抿唇有些无奈，“导师这个月加了任务量，估计要赶着完成，熬夜做实验是免不了的，不喝咖啡不行。”

说着好似有所感慨，“我以前觉得学医也就那么回事，不就是那么一些早就存在的知识吗，随便背一背也就过去了，真的学起来才发现，真的是越学越难，学到我现在这样的，想退一步都来不及了。”

“我都读到博士了，身边的朋友甚至家人都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慕暖却觉得林子萱真的挺厉害。

她听说过她的名字，在他们医学院也是风云人物的存在，和她哥陆云深可以说不相上下。因为林子萱是女生，又跳级毕业，这在医学院简直就是独一份。

好像……今年也就二十四岁样子。

慕暖自己算了算，她现在十八岁，跳级学习什么的估计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等她毕业都二十三了。

一个二十三岁的本科毕业生，另一个二十四岁的在读博士生，这差距大的……

慕暖光是想想都觉得林子萱特别苦，这当中付出到底是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学姐，你真的很厉害，像你这样的年纪，一般人都在读硕一呢，你超了别人三年的时间。”慕暖有感而发。

林子萱笑笑不说话。

她若不是心里有坚持存着一丝希望，又怎么可能度过这每一日每一夜的暗无天日和渺茫。

“若不是……”

若不是因为陆云深要学医，若不是他一直在往上读，若不是他一直在云大……

林子萱恍惚着回神，失笑，“不说了，回忆起来都是心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