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容清和谢意从东城医馆离开,已经快到午时。
她原本还想和萧丰衍用过午饭再离开,想到自己一夜未归,怕谢家人着急,还是先行回府。
谢容清预料得没错,因为她一夜未归,整个谢府都险些乱套。
楚洛宁担心得一夜没睡,谢子慕也没好到哪里去,和谢重锦商议过后,就派出暗卫暗地里寻人。
好在谢意给暗卫留下了联络信号,他们寻到天亮,就发现谢容清在东城医馆里。
楚洛宁不知道谢容清半夜出府的原因,以为她又和以往一样贪玩,所以才偷溜出府。
她担忧又懊恼,更气自己没有管教好谢容清,才养得她这般骄纵,总是不听话。
想想晏岁欢,虽说心怀鬼胎,但一举一动至少也是名门淑女的做派。
要是谢容清能有她三分之一的神韵,她就要烧香拜佛,感谢上苍恩赐了!
只是,等楚洛宁看到谢容清的那一刻,见她面色苍白,唇也毫无血色,顿时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也没有。
唯独剩下,只要她这一生平安喜乐,就是再不听管教,再不像个名门淑女,她也愿意!
谢容清一踏进院子,就被楚洛宁搂进怀里,还关切地冲她问道:“清儿,你是不是又犯病了?看你脸色,这次发作是不是比以前都要严重?”
谢容清闷声点头,因着哮喘一事还存疑,就没将程大夫的话告诉她,免得到时候误会一场,徒增她伤心。
闻溪也走过来,见谢容清衣衫凌乱,面白如纸,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姐,你惩罚我吧!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睡得太死,肯定能发现小姐不见了,呜呜呜……”
谢容清离开的时候,闻溪这丫头确实睡得正香,可这件事不能怪她,毕竟谢意功夫再好,也没办法同时带两个人。
闻溪性子又胆小,她当然选择把她留下。
谢容清冲她笑了笑,“不能怪你,是我嘴太馋,半夜跑出去吃东西。结果吃到不干净的犯了病,要不是谢意,我只怕还要多遭些罪呢。”
楚洛宁一听,身体一颤,眼里也泛着泪花,神情间还带着浓浓自责:“怪我,怪我没有给你一具健康的身体,要不是我不争气,你也不可能患有哮喘。”
身为穿书者,谢容清清楚知道,这件事不是楚洛宁的错。
要怪就只能怪那产婆手脚不干净,被人收买后,故意出现重大失误,目的就是想让楚洛宁一尸两命,让谢子慕痛失爱妻和爱女。
不过,好在她们命大,挺过这一劫。
至于那产婆,谢容清有心要找到她,却一直寻不到她的下落。
如果不出意外,她不是已经被灭口,就是被送出都城,隐姓埋名地活着。
谢容清站久了就有些累,好在岳嬷嬷一眼看出她的疲惫,提了一句:“三姑娘要是不舒服,不如老奴替她按按?以前,三姑娘犯病,老奴按一按,三姑娘也能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