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欢双眼通红,“都怪我不好,姨父姨母你们不要再吵了,都是我的错。”
谢容清冷笑起来,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去,“本就是你的错!表妹,不要名节同二殿下你侬我侬的是你,不要命往长湖里跳的还是你。要不是你以死相逼,二殿下怎么会跳湖救你。”
“说到底,这婚事是表妹自己用命挣来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晏岁欢见旁人看不到自己,瞬间收起可怜模样,死死盯着她。
这女人当真可恨,满嘴谎话,没一个字可信!分明是她把自己推进湖,然后又造谣她为保名节自杀。二殿下会救她,肯定也离不开她的手笔。
不过,她这么做,倒是真的帮了自己。
晏岁欢双眼一眯,身体猛地往后倒,就像被人推到地上一般。
“呜呜呜,表姐,你为什么推我?我和二殿下之间清清白白,我只是喜欢二殿下而已!”
二殿下是圣上最偏爱的儿子,谢容清这般说,未免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谢子慕拧着眉,刚要开口呵斥,就被一旁坐着的楚洛宁按住手。
见楚洛宁摇头,他心中火气瞬间消失,话到嘴边就变味,“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再追究谁是谁非也没用。岁欢好不容易回来,大家先各自散去,好好准备一下,晚上再一同用膳。”
晏岁欢哪里肯就此罢手,马上要嫁给二殿下,若是到时候嫁妆寒酸,自己岂不是会变成周国一大笑柄!
她凄凄惨惨撑起身,又捂住被“摔伤”的胳膊,“岁欢自知有罪,没资格再同姨父姨母一起用膳。至于嫁妆,我也不要,这就离开!”
说着,她就要走。
谢子慕一向考虑深远,晏岁欢再不对,也即将嫁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要为谢家以后做打算。
可他刚要开口,一旁的楚洛宁却反常的抢过话茬,“既然回来了,要走,也该是成亲当日再走。你犯的错很多,我们不是不追究,而是念你幼年孤苦无依,吃了很多苦。”
“二殿下是你自己选择的良人,等你嫁过去,是好是坏,都和我们谢家没有任何关系。岁欢,姨母不想说恨,但对你真的很失望。”
“嫁妆,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我们会准备。旁的,你也别再妄想。”
她嗓音温和,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晏岁欢这人再坏,和楚洛宁朝夕相处四年,也生出些母女情谊,见她如此绝情,心里恨意更浓。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冷笑着低下头,“岁欢明白。”
最后,说好的用晚膳,到场的只有谢容清。
晏岁欢也懒得问其他人为何不来,更不再伪装,大摇大摆坐到桌旁,嫌弃的打量着满桌菜色,“姨夫贵为一国丞相,没想到吃喝用度还如此寒酸,实在是让人可怜。”
谢容清由着她作妖,淡定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