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闻言瞬间变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小姐,老奴…老奴没别的意思,只是怕闻溪姑娘对北苑不熟悉,所以才好心想帮忙。哪想闻溪姑娘脾气这么大……是老奴太过忧心夫人,这才失了规矩,还请四小姐恕罪。”
谢容清无声勾动唇角,起身走到林嬷嬷面前,见她满脸真切的模样,冷冷说道:“忧心?林嬷嬷的忧心还真是让人害怕。母亲身体弱,吹不得冷风,这满屋子的窗户大开着,林嬷嬷又支走其他下人,是想干什么?”
林嬷嬷神色越发慌乱,也怪自己太心急,想着快些弄死楚洛宁,这样就没人再追究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
她也好在晏岁欢面前长脸,毕竟那女人马上就是二殿下的王姬,自己不快些抱紧大腿,可就晚了!
哪想,下这么大的雨,四小姐也会过来看望夫人。
她一时忘记关窗户,又不小心睡过去,这才被逮个正着。
林嬷嬷低下头,双肩轻颤起来:“是…是夫人刚才醒来说闷得慌,老奴才将窗户打开。老奴实在该死,看夫人难受,竟然忘记大夫嘱托。四小姐恕罪,都怪老奴不好。”
谢容清眉头微微一挑,脸上带着讥讽的笑,“确实怪你,要不是你,母亲的病哪会病得这般重。说起来,林嬷嬷这身打扮真是好看,首饰也价值不菲吧。”
林嬷嬷哪里敢再说话,只能垂头不语,怎么回事,四小姐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让人莫名心寒!
她不说话,谢容清也不开口,只是冷冷盯着她。
林嬷嬷尽管有些本事,可还是受不住压在头顶的低气压,犹豫片刻便哭嚎起来:“四小姐,老奴冤枉啊。这些年,老奴尽心尽力服侍夫人,从未有过一日懈怠。四小姐这般说,是要寒老奴的心啊!”
谢容清笑了笑,可那笑丝毫不抵眼底:“是吗?尽心尽力……我看林嬷嬷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见着别人攀高枝,也想搭上一程。枉费母亲对林嬷嬷信任有加,可你却心怀二心。”
“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林嬷嬷难道不知道?”
林嬷嬷心一慌,她什么意思,自己同晏岁欢合作的事情暴露了?还是那女人把自己给出卖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四小姐一上来就冷冰冰的态度,哪像以往对自己的样子。
她近来又一直幻想着同晏岁欢一起到二殿下府上当差,太过得意忘形,竟然没注意到四小姐的变化!
林嬷嬷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好半晌,才仰起头看向谢容清:“四小姐,老奴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奴对夫人忠心耿耿,你不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就冤枉老奴啊。”
“若是这般,老奴…老奴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以证清白!”
谢容清面无表情看着她,突然俯身一把擒住她的下颌。
她手上微微用力,迫使林嬷嬷仰头看着自己:“林嬷嬷,有时候想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自证清白也不一定非要自尽。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林嬷嬷,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