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学、中学、高中, 程想想和方杰都同班。方杰也从最初那个顽劣, 爱欺负程想想的男孩变成了她的跟屁虫。

程想想长的好看, 在县里上高中, 每回家要走近一个时的路程。有些流氓就在路上堵她, 那时都是方杰护着她, 好几次为她打架挂彩。

当然，回到家后, 方杰没少被他妈骂。他也知道他妈和程家不对付，从来不提为程想想出头打架的事。

有一回, 方杰被那帮流氓报复，打爆了鼻子，血喷得满脸都是。程想想都吓哭了, 方杰强忍着疼，还安慰她：“想想, 别哭。只要我还有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想想，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想想，我要你做我女朋友，等我们都毕业了，我就娶你当老婆！”

“想想, 你为什么不话？你不喜欢我吗？”

“想想？”

程想想那时候还, 虽然班上有不少同学都偷着谈起了恋爱, 可她的感情开窍的晚, 对于方杰的感情不是不明白。只是她自己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喜欢，还是爱？她一直都确定不了。

而在那，也许是方杰为她负赡事让她内疚，又或许是出于感激，她糊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然而，恋爱谈了不过三，短得都还来不及有什么亲密举动，就被班主任察觉了。

当时他们已经是高三的下学期了，班主任本来着为他们将来前途考虑，叫了家长。

方杰的妈一听这事，立马火冒三丈，就在学校里，不顾众人围观，指着程想想的鼻子大骂她勾引自家儿子，影响儿子学习。当时程秋灵也在，自然见不得侄女受委屈，便跟着对骂了起来，骂着骂着还动了手，双双挂零彩。

程想想一气之下，就和方杰分了手，整整一个学期，硬是没和他多一句话。

后来，两人各自考到了外地。再见面，也只有过年回家的几时间，那也不过是打个照面就算的。

时隔多年，程想想知道方杰对自己的感情一直还在。偶尔想来，她也会有些内疚，会觉得负了方杰。

只是无论怎么看，两个人始终是不合适的，便也没有必要再多牵连。有时候，快刀斩乱麻，互不耽误，反而是好事。

关上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见姑姑立在转角处忧心匆匆地看着她。

程想想挤了个笑：“姑，你都看见了？我跟他没啥，你别多想。也别跟奶奶，免得她操心。”

“女娃长得好，太招人喜欢也不是好事呀。”程秋灵叹息了一声，转身上楼，不再多什么。

这是大年三十。

按镇的习俗，大多数的摊铺只营业半，到了下午大家都各自准备过年的事，想买东西都买不到。

程想想上午带着僵尸先生在镇逛了逛，买了些对春联、福字、红灯笼、鞭炮之类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帮着姑姑一起把肉铺子收拾了下，正式关门，算是结束了一年的营业。

简单地吃零午饭后，奶奶和姑姑在厨房里包饺子、准备年夜饭的食材。

程想想则拉着僵尸先生这只免费劳工把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卫生搞了一遍。

然后在大门、厨房门、堂屋门上一一贴上春联、福字。屋檐下再装饰上一溜红红的灯笼，立马就有了过年的氛围。

年夜饭吃得早，5点左右就开饭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香气扑鼻，什么蒜苗炒腊肉、熏肉蒸豆腐、辣椒炒腌鱼、土鸡蛋摊饼、清蒸腊肠，还有一大盆刚出锅的饺子，都是平常在城里吃不到的农家美味。

别程想想了，就连僵尸先生都直咽口水，早早就端了碗等着盛饭。

程想想刚端碗准备盛饭，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都是吃饭的点了，会是谁登门？

程想想按下程秋灵：“姑你坐着吃，我去开门。”

冬季时的五点多钟，暮色将临未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着袅袅的炊烟，年夜饭的香气，一户叠着一户。

程想想打开了大门，看清来人时，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十，十殿下？”

广平依旧是那一身白色的衬衫，最上头的扣子少系了两粒，露出线条优雅的脖颈，以前一部分的锁骨。帅则帅矣，可是程想想莫名地打了个寒战，忙紧了紧自己羽绒服的领口。

“您，您怎么来了？”

广平掏出手机亮出一截聊记录：“你不是要请我来你家过年吗？还什么农村里过年氛围好。”

她有这样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