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人受过秦家大恩,还是知道点廉耻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石头哥哥的媳妇张氏却依旧谩骂道:“呸!这算什么大恩,你们一家做下株连满门的罪过,就想要拉一个人把女儿塞过去,根本就存心害人家,如果当初没有接受你们恩惠,石家人苦就苦点,未必就死全家,还有老娘,要是不是你们,老娘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对了,还有这位柳娘子,你也是被他们骗嫁进来的吧?真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这死鬼,还说这弟媳像天仙,心肠好又贤惠,整天拿她跟老娘比,现在知道了吧,什么天仙?披了一张人皮的夺命鬼……”
张氏满腔怨恨化作污言毁语,字字如刀,秦芜终于承受不住,打从母亲决定跟柳家联姻开始,她就一直担惊受怕,大户人家都不好惹,人家哪容得母亲如此欺骗,事后肯定要用各种手段逼迫,她能理解母亲害怕失去一切之后任人宰割的恐惧心理,但这样的作法真的就能保住一切么?她很怀疑。
郁结于心,秦芜在谩骂声中吐了一口血,然后在秦岗和他父亲的惊呼声中慢慢倒了下去。
秦芜倒下去的姿势让秦夫人想起那个死在破屋子里的女人,她中了迷药的时候也是这样倒下去的,尽管当时没事,可没过多久,她就死了,自己的女儿也会一样么?
想到女儿在自己面前死去,秦夫人发了疯一样猛拍牢房的门,大叫救命。
叫了许久,无人理会之后,她开始撞门,边撞边喊不想要让我立即死就开门。
秦夫人猜的不错,这些人一开始没杀她们,并不是想要折磨他们而是还想要利用她们做什么事,至于她们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她已经不愿意再去头疼,只要儿子女儿能活命不再受苦,她甘愿下地狱。
之前那个领头男子出现了,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黑纱遮面,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肌肤都不露的男子。
领头男子见道秦夫人披头散发,形同疯子一样,眼带讥笑,却没有废话,道:“秦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总是比较容易,你现在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帮我们引出宁福郡主。”
秦夫人先是拼命点头。之后道:“我愿意,可是郡主已经识破了我,我怎么能再找她出来?”
领头男子淡淡道:“我们查过,宁福郡主这个人,看得出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只要放出风声,你全家都要被人凌迟了,包括你亲家媳妇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依宁福郡主的为人,会想办法的,心软的人总是容易上当。”
领头男子的话对秦夫人又是一种刺激,是的。郡主的确是一个好人,总是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因此她全家才能沉冤得雪,可以的话,她宁愿全家一起痛快死去,但是她明白。那些人是不会让她们轻易去死的。
“这位老爷,把我也放出去吧,我跟他们没有关系的,求求你们。”在领头男子跟秦夫人说话的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大叫起来。
领头男子厌恶的皱起眉头。他讨厌跟不识相的人打交道,于是一刀寒光闪过,张氏捂着喉咙,睁大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鲜血从她手指甲渗漏出来,她喉咙只发出细小却让人听了心底发寒的咯咯声。
很快的,张氏连那吱吱声也说不出来了,却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这可怖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骇然。
“谁再敢乱出声,下场就是这样。”随着领头男子的威胁,牢内顿时一片静寂,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