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苏宜晴微微一笑,“这是前日刚买的,多宝斋新出的,母亲觉得好看么?”
“当然,看这花蕊打得多细,一根根的小小一枚珠花有上百根吧,攒在一起真不容易,做工上乘。”蒙夫人说着想着孔氏以及谢氏问道,“两位夫人也是行家,你们说呢?”
谢氏哪里有什么心情聊珠花,随口附和了一句,倒是孔氏饶有兴趣的跟蒙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苏宜晴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恰到好处的不时问一句,渐渐的就变成了孔氏一个人在介绍首饰衣料,而出身明显不如孔氏的苏宜晴以及蒙夫人在虚心请教。
蒙夫人虽对穿戴等也有些研究,终究武将之妻,轮这些不如孔氏在行,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她卖弄,只要如苏宜晴一般,不着痕迹的奉承几句,让孔氏说下去就成了,多年宅斗已经跟贵妇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她,眼前这两个贵妇,孔氏明显是被谢氏拉来做陪客的,而谢氏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要求定王妃,但是轻易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而小福是知晓谢氏来意的,但想要堵住她的嘴,不想要让她有机会开口。
不就是忽悠人么,后宅斗争过来的,谁不会。
就这样,孔氏难得有了两个捧场的听众,其中一个身份又如此高贵,自然要更加的卖弄了,只说得口干舌燥,茶都喝了好几杯,中途谢氏几次企图把话题给扯到别的地方去,都让蒙夫人不着痕迹的给扯了回来,谢氏给孔氏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没用。
真是小户出身,一点见识都没有,谢氏在心里暗暗埋怨,心里一直着急,却还是强得装着笑脸,如坐针毡。
就那么聊了好一会,眼看着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孔氏对谢氏有些不满了,这个谢氏平日很讲规矩,今天怎么回事?要留下来吃饭么?初次登门人家还有客,也没见有什么要紧话要说,怎么还不见一丝要告辞的意思呢?难不成要主人端茶送客不成?
谢氏心里着急,不得已,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了,在孔氏和蒙夫人聊城中最近流行什么衣料的时候,就冒然开口道:“听闻陇县最近遭了灾,不知道定王府在哪有田产没有?”
花厅里个人静了一下,孔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氏,那眼神意思是问,大家聊得好好的,问这种晦气事做什么?
苏宜晴浅浅笑了一下:“我刚嫁过来没多久,对王府的田产还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没有吧,母亲,我们蒙家在陇县有田产么?”
“陇县是什么地方?”蒙夫人一时没有想起来,望着苏宜晴寻求答案。
苏宜晴道:“丰州附近的一个县。”
蒙夫人还是一脸茫然。
苏宜晴又提醒,“盛产蜜梨。”
这样一说,蒙夫人立即想起来了,道:“是了,我一时忘记了,那的蜜梨很甜,不过我和我们老爷都不太喜欢吃梨,倒是我们家雁儿喜欢吃梨子熬的糖水,尤其是蜜梨熬的水特别甜,几乎不用放糖,说起来今年我们似乎都没有买到陇县蜜梨,最近事情多,都忘记了。”
苏宜晴笑道:“我们府里倒是还有几筐,母亲稍后带一筐回去吧。”
“好,福儿有空也回家来看看,跟姐妹多说说话。”蒙夫人又是一脸慈爱。
“王妃真是母女情深。”孔氏见缝插针,随口赞叹。
“我在娘家的时候母亲很照顾我的。”苏宜晴很真诚的说着,边说边望着蒙夫人,很是情真意切的样子。
装什么呢,谢氏暗暗腹诽,这嫡母跟庶女哪会有感情好的,这蒙夫人又不是没有亲生女儿,再说了满京城谁不知道这定王妃从小被扔在了乡下,那么多年蒙家不理不睬的,到最后大概女儿大了还是要找个婆家,又或者想要卖女求荣,这才接回来,阴差阳错才成了定王妃,这样的母女没成死仇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书名母女情深太过可笑了。
尽管心里这样想,谢氏嘴里却没说出来,眼看着话题又要被岔开,一咬牙又道:“前日寿宴上,似乎听人说定王府在陇县那边有梨园,遭了灾,也许是我听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