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她勾动了一缕青丝挽在脑后,软绵绵的声音让人有些想入非非,可那一双多情的眉眼却蒙上了冰渣子,随即便听到她轻哼了一声,“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我劝你们最好退去。”
“是吗?心狠手辣的廖大家何时这般心慈手软了?还是说,那些人不在你身边守着?”
水匪一双瞳孔宛若璀璨的鹰眼,散发着寻觅的光线,想要从周遭看出些许蛛丝马迹来,看那传言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属实?
据说廖大家出行周围总会有一对精锐的死士守护左右,她身边的那些死士和自己组织的炮灰死卫自是不同,那一个个都是经过血战洗礼的人。
——若是碰到这样的人,他断然不会有任何迟疑的可能,撒丫子便跑。
廖大家的眼眸稍眯,盯着他看了几眼倏地轻笑了一声:“莫不是想要试探我的底线不成?若是如此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她说着轻轻挥动了一下自己的玉手,手指曲动的同时数十支羽箭隔空而来,一时间各种哀嚎惊天动地,那刚才神色还甚是笃定的水匪老大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常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自是瞧出刚才那些羽箭的厉害之处,真是箭无虚发。
被这样的一群人盯着,他有一种被死亡笼罩的阴郁感。
“你莫不是将我的仁慈当成了懦弱?”
此时的廖大家目下无尘,那宛若海棠春睡的眉眼里饱含轻蔑,讽刺的言语更像是腊九寒冬的冰凌直插心肺,让人整个心脏都像是要被敲碎。
“撤。”
瞧着船舱上哀嚎不止的声音那水匪老大哪还敢逗留?就连那原本想要报仇的书生,此时也只有仓皇逃命的想法,不敢有丝毫恋战之意。
等那强势而来的水匪败北而逃后,廖大家原本轻松的神色闪过几丝心悸,朝着那负责的管事点了点头才看向了葛嘉明:“让葛公子遇险,是我这主事人的错。”
她没有想到那些水匪会那般不要命地劫持廖家的商船,若不是那人从中帮衬与指点,今晚怕是少不得一场恶战。
“廖大家。”
葛嘉明朝着她拱了拱手,有些不甚了解地询问:“刚才廖大家一直处于上风,何不趁势将这些败类灭掉呢?”
秦川一带水匪横行为祸乡里,今日放走他们来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剿匪是官府的事情,和我一女流之辈有何干系?况且,我身边暂时无人可用,与他们对上怕是唯有败北受辱的下场。”
因为一些事情她身边确实无人可用,若不是那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她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当一个女子,特别是姿容绝丽的女子落在这些悍匪手里面,那结局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那刚才是……”
葛嘉明双眸微惊,刚才那些羽箭的势头精准而狠辣,每一箭都戳中敌人的要害之处,这些射箭之人一看便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