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儿却不同,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大,他是真的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同胞妹妹呵护,然而现实却狠狠甩了他们一巴掌。
“母亲,您这话可就过了,女儿怎么说也是父亲的骨血,怎么就不要脸了呢?”
周紫黛笑语盈盈脸上不见半丝戾气,可王氏却不会被她这笑容骗了去。怎么谁也是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她焉有不知的道理?
别看她笑的时候如同三月暖春,可那骨子里面是冷的。
母女俩耀武扬威了许久这才离去,而王氏一口气呼不上来险些晕过去,好在一侧的周承年将其扶住。
“这就是你的父亲。”
王氏不好在儿子面前说周夏的不是,可看到周紫黛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恨意还是让她心智有些失守。自己女儿的长明灯如今还在白马寺摆着,可他居然将送到庄子里面自生自灭的周紫黛接了回来,这心是不是也太偏了一些?
——他这就是再给王家交代吗?
周承年眯了眯眼,最终叹气将她扶了进去,而顾锦姝回到顾家不久便听闻了固城被攻破的消息。
那个时候她刚换了一身衣衫出来,顾锦和就像是一只灵猴似的蹦跶到她跟前,眼睛里面尽是恐惧与不安:“姐姐,固城破了,人都死了。”
“你哪里听来的?”
顾锦姝眼眸稍稍一耷拉,虽然知道固城被破是迟早的事情,可她这心还是微微紧抽了一下。
“大表哥同外祖母说得时候我偷听来的,听大表哥说屠城,活下来的人百不存一。”
他年纪小尚且不知道屠城有多么的严重,可当听到一百个人里面甚至都没有活下来一个的时候,有一种名叫恐惧的东西在心里面不断的蔓延,像是要吞噬了他一般。
“这当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个男人一向血腥与暴戾,也正是因为这才让大周朝的人闻风丧胆,以至于短短的时间内便丢失了一半的领土。
“姐姐,您说他们会不会杀到秦州来?”
瞧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顾锦姝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颅:“不会,就算是杀来姐姐也会保护你。”
上一世你为护我周全身首异处,那么这一世我愿为你竭尽所能。
许是听出她这话语里面的认真,顾锦和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一些,看向顾锦姝的眼眸多了征求之意:“姐姐,我已经想好了,我暂时不会去秦州书院读书了,我想学武。”
“练功可是很吃苦,你能承受得住吗?”
他从小也没有受过多少罪,前些时日和沈青辞练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姐姐,你这是看不起人。”
他唇角一撇尽是委屈,而顾锦姝只好笑着哄他。此时的顾锦姝俨然不知道,有一个人在秦州水域一个劲念叨她。
船板上,周念瑾两个小脚丫不停晃动着,望着这一江池水神情微微有些淡漠:“周叔,我有些想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