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虽然是秦州世家却也有人在陪都为官,而王氏的父亲便在户部司职,而且职位还不低。
“可大公子乃质子,就算是京城司职的老爷爷未必有办法将人送出来,毕竟……”
那婆子还欲多言,王氏已经开口了:“他想要给那贱人的儿子铺路,凭什么丢了我儿的命?”
周夏就算隐藏的再深,王氏也在这刺史府多年,岂能瞧不出一二,那人的心思大着呢!到时候远在陪都的儿子,指不定会成为别人刀下的祭旗亡魂。
“夫人,您先冷静一些,奴婢这就为您准备笔墨纸砚。”
那婆子也不敢再劝,唯恐她在失控的档口说出更多的隐秘来,忙着让人下去准备东西。
而王氏则将头倚在靠背上,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而此时远在陪都的廖大家却笑意盈盈地瞧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她眉目似水,眉眼含情,虽道风流却也深情:“葛二爷可真正是稀客啊!怎么就舍得来奴家这一亩三分地呢!”
她说着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一下他的脸却被他硬生生躲了开来,只是那身形却比刚才更加僵硬了一些。
瞧着他这德行,廖大家轻嗤了一声像是失去了逗弄他的心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模样端庄而高贵,就像那九阙深宫走出来的凤凰藐视众生,好似刚才满眼魅惑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屈尊前来,可是有事?”
她一双玉手轻轻拍击着身侧的案几,而葛二爷当也不扭捏直道来意:“听说你最近欲要前往蓟州?”
“嗯。”
她前往蓟州的事情不是多大的秘密,毕竟宫里面那位一不小心透漏出了一些风声,想到那人隐隐的算计她微微叹息了一声,权当是看在他一身血腥的份上,被他再算计一遭吧!
“去蓟州若是绕道的话怕是会途径秦州,我这不是想要让你送几人去秦州嘛!”
他说的虽然轻松,可廖大家却感觉到他那一股不确信,不禁轻嗤了一声:“你葛家人若是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还需要我帮忙不成?”
“最近水匪为患,我可是听说今上会派遣不少人随行。”
虽然明面上说是谨遵先皇遗诏送她前往蓟州,可已经有不少人狐疑,这太子爷怕是也在这船上,否则为何会抽调那么多将士去护送?
“呵……当年你负我在先,如今却舔着脸来求我护送你家小辈逃离这虎狼之地,你也不嫌脸疼。”
廖大家的话可以说是字字诛心,葛二爷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却听她又道:“你兄弟二人当也是一路货色,你负我在先,那人负魏琳琅在后,如今居然还敢让自家子侄娶了人家的女儿避难,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的。”
廖大家骂得心中甚是畅快,这些年压抑在心头的火终于有松动的迹象。至于葛二爷平素那玩世不恭的一张脸,此时已经只剩下尴尬了,面对这个泼辣的女人,他好似从未占据过上风。
——总感觉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劲地嘲讽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