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嘉胥一双宛若冰凌的眸光直晃晃地朝着沈青辞射去,而被他盯着的人却优哉游哉地坐过去坐在了他的一侧,脸上带着几许难掩的笑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初我也不过是无奈之举,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将我从葛家劫走,让我和家人分离,你居然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葛嘉胥手中的书被他一把拍在了小几上,手指上的青筋感觉都要炸裂似的,而坐在他身侧的沈青辞眼皮都不耷拉,“其实于你也是好事。”
“你……”
葛嘉胥觉得眼前这老头子坏得要死,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盯上自己不放了,简直让人恨不得按在地上摩擦几下,让他也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好了,别这么小肚鸡肠。”
沈青辞说着将自己手里面的信纸递了过去,而葛嘉胥冷哼了一声将书信拿过去细细观览,眼眸愈发深邃了起来。他被控制在这里,无法知晓外面的状况,仅凭着这可怜的信息来源判断外面的局势。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将我放出去?”
“等你什么时候同意帮我做事,我便将你放出去。”沈青辞淡淡地说了一句,而葛嘉胥眼眸一瞪声音也急了一些,“我好歹也是葛家的人,你莫不是敢一直囚着我不放?”
“你可以试一试。”
沈青辞声音不禁沾染上了些许笑意来,那眯起的眼睛露出深深的恶意来,这让葛嘉胥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这些时日他已经不知道威胁了多少次,然而他每次都是这样欠揍的表情。
“葛家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让人通知你的。”他说完直起身子,走在门口忽然又转身道,“当然,我给你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这猫抓老鼠的戏码我并不是很喜欢。”
沈青辞离去之后,葛嘉胥的重拳狠狠砸在了小几上,而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便用你这几日的的吃食扣除吧!”
“混账。”
然而他的声音并未引起外面些许反应,最终也只得深呼吸一口将自己的身子重新放在了木板上,感觉到那冰凉且又硬邦邦的木板,他对那老者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
他怎么说也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能耐在这风云际会的世道中可以撑起一片天地来,然而谁能想到还没等他大展拳脚,如今却已经成了阶下囚。
沈青辞连夜赶回蓟州,等到翌日朝阳初升时便去了裴国公府,而裴国公瞧着人影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便灿烂了几分:“前些时日便给先生去了书信,没有想到今日才将先生盼来。”
“前些时日外出有事,便耽搁了行程,不知国公寻我所谓何事?”他心下已经有了些许判断,可还是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裴国公抿了抿唇角,“宫中传来消息,陛下想要见一见先生。”
沈青辞略显诧异地眯了眯眼,有些不确定地道:“陛下怎么会知晓在下?”
“陛下当日登基时便见过先生的风采,近日更是对先生念念不忘,所以便有了我那封书信,还望先生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