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事关自家姑母顾芳萍,顾锦姝也知道此事断然不会是小事,否则不会让他失了心智。略一思考,顾锦姝便朝着正堂走去,而顾锦和也疾步跟上去。
抵达正堂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儿,而中央跪着一个衣衫褴褛之人,因为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此时人又披头散发地跪在那里,所以顾锦姝瞧不出她真实的年龄来。
“父亲。”
顾锦姝和顾锦和的到来,让气氛压抑的正堂稍稍有了舒缓之意,顾鸣生原本怒火冲天的神情也略有所收拢,只是语气依旧带着几许怒气:“你姑母那里出了一些事情。”
“我想要亲自前往密州一趟,府中的事情你相机料理。”想到自己的嫡妹在密州受苦,自责与懊恼相携而来,若是年家那祸害在眼前,他怕是会一剑戳下去,结束了他的性命。
“可是,您能走得开吗?”
前些时日帝王便准备重用秦州军,而作为判司的他这个时候若是缺席会造成极大的空子,他这一决定会影响很多的东西。虽然她对着政事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晓自家父亲如今在秦州军正是进退维谷之际,稍有不慎这些年的努力便会化为泡影。
“可你姑母那边等不得了。”
那畜生居然敢将自己的亲妹囚禁起来,若不是这婆子拼死逃了出来,他怕是如何都想不到会上演这种糟心的事情。
“我去密州如何?”
“舅老爷……”
跪着的婆子听闻这俏生生的小姑娘去密州,忙着想要打断,可顾鸣生却阻止了她的话语:“我知你护主心切,也感谢你对家妹的一片忠心,然而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
他说完看向了顾锦姝,颇有些不解地道:“你姑母的事情不是小事,你确定你能解决?”
“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让赵管家同往。再者说,年家如今也不过是密州豪族中最垫底的存在罢了,何须劳烦父亲?”
自家祖父虽然有些不着调,可对于嫡女的亲事当也没有随意为之,当初年家人同他也算得上同科考生,只是二人没有那高中的命,最终借酒消愁之下便缔结了两姓之好。
年家的族地在密州,所以当初多次科科考不第之后,他们便回了密州,如今虽然算是大家族,可比起真正的豪族始终有着差距,就如年家在朝当官的人几乎没有,否则他们不会打探不到今上欲要重用秦州军的消息。
“莫要小看了人心,这世上能决定生死的不单单是财权。”瞧着她颇有几分自大之意,顾鸣生抿着唇音调也加重了一些,而顾锦姝见状笑着告饶道,“女儿知道您是为了女儿好,刚才的话是女儿自视甚高。”
两世为人她自然知晓他这话语甚是有理,可也明白年家翻不起多大的波浪,毕竟按照沈青辞所言,自家父亲这判司的兵权不会流出去,到时候在朝堂上的影响可见一斑,那年家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糊弄。
“你能如此想甚好,这次我便让赵孚同你一起前往密州,你务必将人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至于年家我自有办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