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河瞅着她多看了两眼,最后淡笑道:“小小年纪正是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可我瞧你倒是怡然自得。”
太学府是一个枯燥的地方,特别是对这些不大的孩子们来说,就算自己亲自交出来的姜岳明有时候也有顽皮的时候,然而在这个人身上他瞧不出这种东西来。
“或许是天性使然。”
这个时候顾锦姝自然不能说我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如何如何,只能将所有的变化推辞给天性上,而魏山河倒也瞧不出这里面的门道,毕竟这世上的人性子各有不同。
——有那疲懒之辈,也有那喜静之人。
“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魏山河看向顾锦姝的时候不禁有些审视,而顾锦姝却是笑了笑,“性情相同的人这世间倒也不少。”
“我是说样貌。”
“……”
顾锦姝心里面倏地一紧,可面上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甚至还要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不知道府主说的可是哪一位友人?”
“不,曾经只是匆匆见过一面。”
当初他流落在陪都,正在痛苦茫然的时候是她伸出了援助之手,虽然如今尚且不知那人的姓名,可从那人的打扮它瞧得出是是一个家世不错的闺阁女郎。
“一面之缘便是故友吗?”
顾锦姝也是微微有些好奇,虽然府主瞧着是一个温和的性子,可那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能瞧得出他这人不好打交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他当作故友。
“她是陪都的人,应该说是大周人士吧!”
魏山河补充了一句,而顾锦姝这下心抽得更厉害了,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可是细细瞧去,他似乎也只是微微感慨了一番,好似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
“人老了,总归会想起当初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曾经在廖氏商行面前不眠不休地等到她的出现,可她带给自己的话却是今生无缘。他魏山河不是情场浪子,却唯独在廖霓裳身上吃够了苦头。
他曾经以为她嫌弃自己的身份,可当他带着北仓国的光环去找她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她眼眸里面的轻叹,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清风拂耳一般。
他也质问过,那葛家的二爷不过是一出名的纨绔罢了,她为何偏偏就倾心相许?然而他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那一刻他似乎对于大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回到北仓国之后再也没有离开京城。
他没有告诉廖霓裳当初离开京城之后他是如何的举步维艰,也没有告诉廖霓裳若是没有姜家人的援手他早已经成为了一堆白骨,更没有告诉她自己曾经受过怎样的侮辱……
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是魏山河,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不想用自己的悲惨去让一个女人感动,那样就是对他自己最大的侮辱,也是对她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