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姝这边自然不知姜岳明的喃喃自语,她回去之后便快速地给自己换了一身长袍,然后斜倚在床榻上躺尸。
她感觉到姜岳明的举动异常的不对劲,难道郑家宝那乌鸦嘴说得不掺半点假吗?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将这一切当作恶作剧,可今天这情况着实有些不对劲。
还没有找到酒老人,还没有和廖霓裳那边的人接头,她怎么就被姜岳明这邪恶的主盯上了?
翌日清晨她敲响了郑家宝的门,然后同他一道去寻宋问,她觉得她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应该快一点找到酒老人这个人,而宋问显然是很好的桥梁。
而这个时候远在蓟州的沈青辞正和周念枕相对而坐,他慢悠悠地端着手中的青瓷茶盏浅酌了一口,然后将其放在一侧的小几上语气有些散漫:“这贡茶的滋味当是让人回味无穷。”
“先生喜欢便好。”
周念枕着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按理说他在寿城那边过得滋润的紧,怎么就突然间回来了呢?若是一般人,他自然可以勒令其快速回防,可奈何眼前的人本事有点大。
他不愿意用对待一般人的手段去对付他。
“草民这次回来是准备返回师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周念枕的脸色微微一顿,声音夹杂了几分急切,“先生如今正值春秋鼎盛之季,怎么会有返回师门的说法?”
他知道这些奇异之人不可能自学成才,背后必然是有人支撑,只是他命人查访也没有查出眼前的人师承何处。
“俗事暂了,理应回去了。”沈青辞说得轻飘,好似压根没有看到周念枕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好在他敲打着几案的手指稍稍一顿,“草民那不孝的徒弟如今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他虽然年幼却已经尽得草民真传。”
“先生说得可是沈青辞?”
峰回路转,刚才那一瞬间周念枕心里面已经千肠百转,他甚至有那么一刻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将眼前这老者留在这里,毕竟不为我所用那就不能被别人所用。
王者之心,霸者之路注定是鲜血满地的,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只是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将此人留在这里,毕竟他一身鬼神莫测的功夫最让人忌惮。
“陛下查过他?”
沈青辞脸上带着几许笑意,那原本温和的脸颊虽然看着像是亲和,只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调却让周念枕的表情微滞。
半晌过后,他这才勉强地撑起了几许笑意来,对着他温和一笑:“事关先生的事情,朕自然要小心对待,免得日后那些不长眼的惹恼了先生。”
“陛下过虑了,草民之所以回去是因为师门要求,只是没能帮衬陛下终究是愧对陛下的厚爱,所以过一段时间他回亲自来寻陛下,完成草民未完成的事情。”
“可有具体的时间?”
“年节前后,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
“好。”
沈青辞终究是安然无恙地离开,而周念枕等他离去之后那撑着的笑意终究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