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使臣安安稳稳地抵达了京城,入京那一日帝王着命礼部官员亲迎,一时间宾主相庆。
这热闹的场景维持了三四日之后,待在太学府的顾锦姝终于知道了此次来京的使臣,而那透漏消息的蔫坏之辈则占据着她的床榻,纹丝不愿移动。
“我父为何会来北仓国?”
她半敛着眼眸看向那边斜卧的沈青辞,这人皮相生得极好,就算两个人之间亘着那么多的事情,她也无法违心地说他丑陋。
“我怎么知晓?”
他斜手撑着自己右鬓定定地望着顾锦姝,而顾锦姝斜拧着眉眼不愿意去看他,只是坐在一侧喝着茶水。
“他知道我来了北仓国?”
顾锦姝寻思了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询问了一句,而换来的则是沈青辞的白眼。
“这事情我怎么知道?”
沈青辞这话骤落之后,整个屋内的氛围瞬间冷凝了起来,满室寂静透漏着几分空阔,那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或许是察觉到二人一问一答之间的不经过脑,两个人的眸光都稍稍瞥开了一些,不复刚才的光芒。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诡异的局面时,忽然屋门被打了开来,而郑家宝和宋问双双出现在门口,两双眼眸异彩纷呈地飞向二人,你身上瞅一愁,他身上看一看,好不诡异。
“你们……”
虽然不愿意将事情想得太复杂,可这平素看上去颇为矜贵的男人斜躺在别人的床榻上是怎么一回儿事情?
顾锦姝瞧着二人齐齐出现在门口便知道坏了事,登时从椅子上撑起身子来,忙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沈兄身体不适,所以在我榻上歇息一会儿,你二人怎么来了?”
“你莫不是忘记,今日辰王府设宴的事情了?”
郑家宝这时才将眸光从那躺尸的沈青辞身上收回来,眯着一双眼睛扯着唇角淡语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说顾锦姝才想起辰王府设宴的事情,伸出手故作豪迈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不好意思地道:“许是这些时日读书读傻了,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顾锦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叹息,而两个人对于眼前人这心大的举止也颇为无奈,只得将眸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沈青辞:“沈兄身体可好了一些?是否一同前去?”
虽然不确定他身体多糟糕才需要借着别人的床榻歇息,可这事关辰王府宴请的事情二人倒是提醒了一句。
他们两个习惯了当咸鱼,自然没有前往朝堂的心思,可沈青辞才学不赖,此次也是结交权贵的难得机会。
“自然是一并前往。”
他说着已经若无其事地走下了床榻,而顾锦姝登时愣在了当场,合着这是连做戏的时间都没有?郑家宝二人虽然也觉得怪异,可几人当也没有深交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故而也没有多言。
辰王府,满月高悬,众人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