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总觉得周承骧应当是误会了什么,可两个人出来的时间不短也不适合继续絮叨下去了,因而她也懒得去解释。只是二人刚刚准备转身去夜宴之地时,沈青辞却摸着微弱的光芒寻了过来。
“你二人也别回去了,顾大人他们来了辰王府。”
他看到顾鸣生和沈青斐的那一刻便直接选择了尿遁,这会儿这两人回去怕是一碰一个准,虽然官场上的人不至于大惊失色被人寻了把柄,可总会露出一些破绽来。
“你爹?”
“嗯。”
因为顾鸣生他们的突然造访,顾锦姝三人只得在湖边与凉风为伍,只是周承骧的眼神却在二人身上时不时来回环视。
然而他端详沈青辞的时候,沈青辞也半敛着眸光打量着他,对于他这个变故心中也不知道在计较什么。
“听闻酒老人医术无双,也不知道你学了几成。”
上一世的时候酒老人只收了红莲一个徒弟,所以当她被红莲暗算之后,红莲成为了她衣钵的唯一传承者,可如今却出现了周承骧这个变数,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小瞧人是不是?”
周承骧和沈青辞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来天的事情了,虽然说时至今日前者早已经发现他对顾锦姝的喜欢就像是喜欢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把传世的古籍,可这常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改不掉。
譬如对沈青辞的不喜。
沈青辞一副不愿意和傻子争吵的样子引得周承骧恨得牙咬咬的,可他也不能上去咬他一口,只能暗暗地同自己生气。然而不过几刻钟后,辰王府的夜宴也算接近了尾声。
被大周活捉的郑家二爷居然死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刺杀了,这一道闷雷直接敲醒了不少的人,而皇宫里面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更是将自己御笔亲批的奏折扔的老远老远。
“他这是再给朕下马威。”
帝王气得有些哆嗦,他自然知道那人的死亡和自己的儿子有莫大的关系,他没有想到他不惜暴露自己在蓟州的势力也要将那人斩杀,坏了两国绑交的可能。
“逆子。”
帝王顺了顺气又呼出了两个字眼来,而身边随侍的内监宫娥听着他这呵斥声,恨不得自己此时变成一个聋子。这帝王家的事情,着实是天底下最难断的官司。
帝王抠抠搜搜得怒骂了几句,最终还是有些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众多皇子当中,冉一辰自然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可他出息的让他这帝王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能想象得到自己的嫡长子面对冉一辰时的无奈。
“宣三省之人进宫。”
到底是战是和总归有一个章程,若是战又该派遣何人去攻打寿城,若是和又该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他自己其实更加主张和,可边境几十万将士好似不是这样想得,在他们看来南下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辰王爷坐在自己的软榻上浅酌了一口小酒,而一旁的杜晨倒是笑道:“王爷可是瞧见了两位使臣的脸色?着实是一个精彩。”
杜晨说话的时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二人今晚怕是要彻夜难眠了。原本手中握着交易的筹码这才来京城谈和,可如今这筹码也变成了死棋,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
“沈青斐此人来自蓟州沈家,只不过这位顾大人倒是有些籍籍无名。”冉一辰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显然对于这两位使节也做了一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