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生眉宇间稍稍一拧,这初雪过后便是女儿及笄之日,时间是不是太赶了一些?
而且想到女儿那一脸维护的模样,他觉得极有可能会被沈青辞哄骗,怎么着也应该让她试着掌控一段时间内务,寻几个过来人好好说道说道。
——免得最后被人卖了还傻不拉几的。
“你师父那边如何说?”
想到这里,顾鸣生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那傻女儿争取一点时间,免得吃亏。至于北仓国帝王那边的事情虽然也迫在眉睫,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郎很难查到。
日后让她不要胡乱走动应当不会出现不可控的事情。
“师父为人宽厚,他说以我的想法为主。”
两个人乃一个人,而那老年的一面已经是镜花水月,自然要以他现如今的想法为主,他这话说得不带一点欺骗。
“哦……这结亲的事情自然是需要长辈在场的,你与姝儿虽然已有婚约,可还是需要长辈商定为好,等他回来我们再确定具体的时日。”
心中微微合计了一下顾鸣生已经有了计较,虽然冒险可还是想要将女儿留一些时日,起码也得让她明白——男人总归是要提防着一些。
当初他和晚渔的感情那也是至死不渝,可这还不是出了差错?所以他这会儿也相当的矛盾,既希望女儿能防着一些,又担心防得太过夫妻感情不和。
不得不说,顾锦姝的事情让顾鸣生的白发都生了几根。
本是推唐之语,可沈青辞却扯了扯唇角,若是年老的他不出现难道这婚事就不成了?那么他这女儿怕是嫁不出去了。
只是心里面虽然忍不住嘀咕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半眯着眼眸道:“冉一辰的势力不俗,难道顾大人想要让女儿充盈他的后宫不成?”
“……”
都说杀人诛心,沈青辞这话俨然就是这样,顾鸣生被他刺激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声,心里面唯独充斥着两个字:混球。
“及笄之礼过后我便会迎娶她过门,否则就休怪我那顾锦和的身份说事了。”他顿了一下,淡淡地道,“这几天,他的腿应该也差不多能走了,难不成大人想让他的腿再折一次不成?”
“……”
顾鸣生从来都是一个儒雅的男人,就算如今人到中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俊雅的气息,可这会儿脸色却涨红了起来,明显是被沈青辞气得说不出话来。
总觉得这个英俊的少年郎比他那师父还要恶劣,莫不是这恶劣的性子也都是一脉传承?
沈青辞也算是瞧出来了,这父女两个就是一德行,哄着不成硬着成,自己若不强势一些,这婚期指不定又要推到什么时候去了。
——迟则生变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这边两个人的对峙的事情自然没有影响到顾锦姝,她现如今正和顾锦和坐在一起,里屋里面没有一个人侍候,至于随身侍候的人都被顾锦姝打发了出去。
瞧着她一脸慎重的模样顾锦和便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不禁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长姐,我的腿过些时日应该能大好,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
早些时候姑母同他谈及那神医的事情他还是半信半疑,毕竟不少大夫给他看过,可没有人说他的腿能复原。
可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的手段居然那般不俗,自己不过这么一些时日便有了感觉,真是很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