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怨气,没有怒气,没有任何火气……
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事儿就是搁在她们身上,也未必能忍气吞声。而太后就是要让她们看看,苏樱的认错态度,可谓教科书级别。
若苏樱坚持嘴硬,大闹一场,出言不逊,今日等着她的苦头可谓享之不尽。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低头,苏樱并不觉得丢人。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苏樱脑子里想的也是今后如何让太后栽个大跟头,顺便找回今日的损失。这里的首饰几乎掏干了半个绾妆阁,有好几样还是去别的珠宝行拿的。
她是个生意人,凡事都喜欢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这些首饰约莫二十万两……
她在太后头上记了四十万两,其中包括了她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
四十万两不算敲诈太后了。
郑美人看苏樱的目光透着欣赏,不是苏樱长得多美,毕竟在座的有一半都比苏樱更加美貌,郑美人喜欢的是苏樱这能屈能伸,冷静自持的样子。
头上那么大一个窟窿,血流了快一半了,她都没红一下眼眶。
却在卖惨的时候象征性的哭一哭,这是何等心性?
若她不是痛得麻木了,那她就是个人精。
郑美人当下决定再看一看才出手。
苏樱以为太后只是教训她一顿,会适可而止的收手,那知,太后就像是没看到她白纸一般的脸色般,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同她慢慢的算账。
“苏樱,你坏了哀家一整日的好心情,真是好大的胆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演,你接着演。
苏樱身子隐隐开始发抖,摇摇欲坠,再这么下去,她定然会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而亡,更何况她腹中还有胎儿。
怎么办?
这个时候要怎么自救?
离开萧慕衍的庇护,她真的如此寸步难行吗?
苏樱第一次觉得好无力,皇权的欺压下,她就像一条被人按在地上不断摩擦的虫子。
苏樱觉得自己也认错了,也赔罪了,还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进来一个嬷嬷,凑近太后禀报道:“太后娘娘,孙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平安脉不是三日一请吗?昨日才请了,这会儿他来请什么?”
“孙太医说他最新研制了一盒驱蚊膏,不仅带着淡淡的花香还能驱赶蚊子,便想着拿给太后您试试。”
“哦?”
苏樱一听,眼睛却立刻亮了起来。
孙太医,这是柳原找来搭救她的吗?就在苏樱以为太后会让他进来时,太后瞥了嬷嬷一眼,凉凉道:“留下药膏,让他回去,哀家现在不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