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只要将竹剑架在惠林比的脖子上,这场战斗就……”
“混账!!!你少开玩笑了!!!”
面对解说员不解的问话,翔太坐在地上直接朝他大骂一声。
“你说什么?”
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只有加藤文夫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一种如星光灿烂般莫名的期盼。
“说出来,把你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翔太坐在那里一手指着上天,一手指着地上的竹剑。
“你们以为的战斗是什么!!!仅仅是双方通过简单的比点和过招分出的胜负就能够被称之为战斗了吗?你们这群混蛋!!!
真正的战斗应该是双方都带着牺牲一切的觉悟站在赛场上,在堵上性命的厮杀中去寻找仁义礼智信的旅程,就像曾经追求武道的武士一样。
行走于世间,万般与我皆虚妄。这条黑暗迷惘的人生长路,唯一能够与我为伴的只有这把长剑。
剑还没断,他还没有死。你凭什么可以妄断一名武士的胜负!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了解所谓的剑道!!!”
如果说之前的加藤文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狂,那翔太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
近代将剑道纳入竞技体育的历程才不过二三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将它包装成文明与优雅的外壳推广到全世界,可现在却被翔太硬生生用语言所撕碎,而且还是在它诞生的地方。
一时间,摄像机的焦距再一次汇聚到了他身上,而在评委席上的加藤文夫也仿佛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
“终于啊,终于有人说出来这些话了。没想到竟然还是出自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口中。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剑道也是时候该变了!”
“你……你!”
解说员被翔太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而他也在等待惠林比站起来的时候把头上的护具取下来了。
畏畏缩缩非我之道,我的眼睛应该看到的是这片天地,而非屈于这狭小之中,所以在他取下护具端坐在赛场中心时,一时间摄像机的闪光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
“我的天啊,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时代的荣光,即便是如今这个年代依旧有人扛起这杆大旗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答案就在眼前。
“站起来惠林比,你的信念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追求这场战斗的意义在哪里,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因为,你值得我这样去对待!”
正如他所说的,翔太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连续参加三天的比赛,很明显就算你武力真的超群但也架不住车轮战的侵扰,况且现在面对的还是自己。
看着他在地上不停挣扎的身影,翔太慢慢握紧了拳头。
“混蛋啊!!!既然想要堂堂正正的战斗那就站起来证明给我看吧。”
“呵……”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惠林比慢慢蜷缩起身子跪在了地上,当他抬头看到端坐在赛场正中央的翔太时脑袋重重的碰到了地面。
“谢谢你!!!谢谢你成全我。”
“苦苦挣扎的少年啊,告诉我你心里渴望什么?”
此时的翔太化身为了冬日里骑麋鹿的白胡子老头,他一脸郑重的看着惠林比,在他的身后仿佛藏着世间一切宝物的袋子,等待着有人去触及。
“渴望什么?呵呵呵……”
惠林比听到这话自顾的笑了一声,紧接着他拖着已经被连续比赛累垮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自己明白我很笨拙甚至很没用,不能将这群优秀的晚辈们带进决赛。在我担任鸳鸯队队长的期间也没有拿到过任何比赛的冠军,这些都是我的错。”
“没有这回事的!”
“队长,你别这样说!”
看着场中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但还在苦苦挣扎的惠林比,鸳鸯队的那些队员们一个个扒在护栏上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