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尽管夜已过三更,关上依旧火把缭绕,一队队西凉军将士往来巡视,不敢有丝毫懈怠。
某支巡逻小队内,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忍不住问向身旁的中年老兵:“张大叔,我们这几个同乡里就你当兵的时间最长,你帮忙分析一下,这汜水关我们还能守住多久?”
中年老兵懂军中的规矩,本不想回答这个敏感问题,可看到队伍里其他几人也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他最终还是开口道:“能守住多久我心里也没底,华将军虽然勇猛,汜水关虽然险峻,但我们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这几天大战下来大家不但伤痕累累,还十分疲惫,这般情况下,我们又怎么能奢望守住汜水关很久?”
提问青年闻言有些慌了:“张大叔,你这么说只是想吓吓我们对吧,关外叛军强攻这么多天都没将汜水关攻下,我们怎么可能守不了很久?”
中年老兵长叹一口气道:“你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想想白天的战事吧,那是多么惨烈啊,如果不是诸侯叛军自己犯错撤离,也许汜水关现在插着的就不是我们西凉军的战旗了!”
提问青年本想从中年老兵这里借点勇气,可听了中年老兵的分析后,他的心沉入谷底,再难鼓起抗争的勇气。
队伍里其他几人也都哭丧着脸,左思右想后,他们问向中年老兵:“张大叔,我们还没活够,我们还不想死,你保命的经验丰富,你能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中年老兵稍稍迟疑后,就要小声给出一个有些冒大不韪的回答,但不等他开口,背后已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我们还能怎么办?唯有誓死守卫汜水关而已!”
巡逻小队循声望去,当即发现说话之人乃是校尉段煨。
中年老兵心里清楚自己犯了军中忌讳,连忙跪在地上向段煨叩头:“段校尉饶命,我不该胡说八道,我再也不敢了!”
段煨走到几人身边,瞪了中年老兵一眼后说道:“起来吧,这次姑且饶恕你扰乱军心的罪过,下次如果再犯,定斩不饶!”
中年老兵闻言,连忙千恩万谢地应诺,当兵时间长了他很清楚,如果段煨真要追究他扰乱军心的罪过,砍他脑袋都是轻的。
段煨看了看仍旧惴惴不安的几人,说出了一番也不知是给他们打气还是给自己鼓舞的话:“你们不要太过担心,更不要胡思乱想,华将军有勇有谋,有他统领我们,汜水关固若金汤绝不会被攻破!”
段煨说完这番话后,就带着亲卫离开了,接下来他又遇到了好几处类似的场景,这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段煨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赶往华雄休息的关楼,见到华雄后,段煨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
华雄使用了‘援军令’,知晓援军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来,因此他并不是很担心:“段校尉,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大战呢!”
段煨不清楚华雄的底气来源,担心华雄大意误事的他提醒道:“华将军别小看了这个问题,将士们现在人心惶惶,如果不想办法安抚他们,轻则军中士气大降,重则出现将士叛逃!”
“段校尉的担忧不无道理!”华雄认可了段煨的担忧,然后吩咐道:“你派人通传全军,就说我军援兵正日夜兼程赶来,明天一定会赶到!”
段煨听说援军即将赶到,激动得眉飞色舞,他向华雄抱了抱拳,随后快步离开,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军将士。
华雄看着段煨急切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后又回到床榻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