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底气足了不少。陈闲用衣摆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甩了甩,理直气壮:“我在抓鱼。”
“为何?”
“饿得慌。”
国师大人沉默了一会儿,“此鱼不可食。”
“为什么?难不成这鱼还会吃人不成?”陈闲见国师大人没有生气的意思,渐渐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此鱼名为嗜魂,喜吞生人之魂。”国师大人长袖一挥,“不信的话,你可以再试试,本座不拦。”
喜吞生人之魂。
听到这话,陈闲心尖抖了抖——自己本来就是魂穿,要是被这么一吞,那可就是真的连点渣渣都不剩了。可是,这位国师大人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主上哪有那个闲心思去骗你?他要是出手再晚一点,你可就真的会被嗜魂鱼嚼个魂飞魄散了。”风从暗处现身,手中还端着一个装了食物的盘子,没好气地怼了陈闲两句。显然,他刚刚虽说让陈闲忍着,但还是去找吃食了。如今一回来,就看见这副场景,也刚好听见了陈闲的心声。
“……”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国师大人,树影婆娑,光风霁月的国师大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虽然还是看不清脸,但陈闲觉得他似乎是在笑,嘲讽的那种笑。
“哪有哪有。”讪讪笑了笑,陈闲有些尴尬。
放下盘子,风对国师大人恭敬地行了个礼,“主上,属下告退。”
国师大人点点头,风便顺势退下了。
陈闲闻到了食物飘香,似乎是自己生前最喜欢吃的烧鸡。生前?意识到这个,他囧了囧——看来自己对已死这个事实已经完全接受了。
月练如水,浮云环身,时不时拂来几阵微风。此情此景,要是对面是位白衣飘飘的长发小姐姐,陈闲倒能从其中品出一丝神仙眷侣的意味。
可惜了,对面是位看不清脸、不知年纪的国师,还是个男的。
“国师大人,您还不休息?”陈闲伸长脖子瞄了瞄盘子里的食物,顿时喜上心头,真的是烧鸡!这位护法还挺够意思的。
“不急,本座赏赏月。”国师大人伸手捏了个决,旁前便凭空出现了一张卧榻。走了几步倾身而上,他手中又变出一壶茶,品茗清欢。
行,你赏你的月,我吃我的鸡,咱们互不干扰。陈闲没皮没脸惯了,走到搁置盘子的地方,拿起烧鸡就开始大快朵颐,也不管这吃相有多么不雅。
国师大人控制不住地皱了皱眉头——面前这人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般,将每一根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不出半盏茶的功夫,这只块头不小的烧鸡就被陈闲啃了个精光,他还心情很好地将这些骨头拼凑一番,重新拼成了一只骨架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