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颇为好笑地瞟他一眼,“本座可曾逼你?”
“没有没有,国师大人月明风清般的胸襟,怎么可能逼我?作为国师大人的门徒,为您办事是我的荣幸。”陈闲瞪着眼睛聊表忠诚,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国师大人看了。
“本座这里,油嘴滑舌捞不到半分好处。”国师大人淡定地在桌上摆出他那一套夜光琉璃茶具——杯中琼浆,盏中玉液,略微泛着幽幽的清香。
陈闲吸了吸鼻子,很不在意地笑了笑,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蓦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神情凝重地看向国师大人,手指紧了紧,“国师大人,那我身上的那股邪气怎么办?”
“你可觉得身体上有哪些不适?”国师大人并不回答,反问陈闲。
“暂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陈闲想到他那个诡异的梦境,差点就脱口说了出来。但权衡一番,他又生生忍住了。
“不过什么?”国师大人敏锐得很,迅速问道。
“......不过,我当初不是差点死了吗?”陈闲不会忘记,国师大人亲口告诉自己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谁告诉你,你是因为邪气而差点死的?”国师大人啜饮了一口清茶,分外享受。
“呃......难道不是吗?”陈闲一直认为自己最初性命攸关,就是由于身上这股邪气。看国师大人这反应,莫非事实并非如此?
“陈国国主遣人送你来本座这里,只是想治好你的痴傻之症罢了。”国师大人说到“痴傻”二字的时候,语气带了些愉悦,“你在上山的时候,非要扑个蝴蝶,底下人拦住不让,你便气得从几百米的高处生生一路滚到了底,险些摔死。”
险些......摔死?陈闲的脸黑了黑,对自己以前是个傻子的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但本座觉得奇怪。”国师大人眼底划过锐利,“最初诊断,本座认为你这痴傻之症是因为深埋在体内的邪气。可如今,邪气未除,你这痴傻已消,究竟是为何?”
“......”为何?他自己也想知道是为何......
“除非,你这痴傻,都是装的。”
“可能吧。”陈闲有些为难——他真的不清楚自己以前是真傻假傻,“反正我现在不傻就行了......那,国师大人,这邪气对我真的没什么影响吗?”
“不会。”暂时不会。
“那就好。”陈闲舒了口气,觉得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
“陈闲,你确信你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本座了?”国师大人忽然严肃地唤出了他的名字,微微倾身向他。
“我......我似乎是,失忆了。”陈闲挣扎了会儿,还是想瞒着那个诡异梦境,却把自己失忆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下去,索性自己挑明了。
“失忆?”国师大人顿了顿——这邪气,似乎不会导致失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