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星辰,悄然隐退。陈闲尴尬地站在殿门口,和夜间值守的宫人相顾无言。
陈闲舔了舔嘴唇,只觉得有些渴了,便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这宫人。
“九殿下。”值守的宫人被他瞧得头皮发麻,不由得嗫喏着出声。“您看奴才也没用啊,国主没有吩咐,奴才也不敢给您安排歇息的地方。”
“......”自己好歹也是个国家的皇子,为啥子要这么卑微?陈闲“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掀起衣袍就直接在殿前玉墀上坐下了。“本殿下带来的那些人呢?”
“国主早就安排好他们歇息的地方了,九殿下不必担忧。”
合着就自己一人被孤零零地撇在这里挨冷风?陈闲嘴角抽了抽,不由得托起腮帮子,静静思索了那么一会儿。
宫人见他不再说话,自然松了一口气似的,继续正视着前方好好值守。
“你,过来。”陈闲遽然朝着宫人勾了勾手指,神态懒洋洋的。
宫人犹豫彷徨了那么一会儿,还是乖乖地走了几步过去,在陈闲身侧蹲下。
“本殿下与你们国主究竟有什么恩怨?”
“......”宫人身子一抖,受到了惊吓似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蓦地涨得通红,“奴才,奴才......”
“结巴什么?好好说话!”陈闲无奈地拍了拍宫人的肩膀,哪知把他吓得又是往后一退。陈闲的手蓦地僵在半空中,俊脸不由得一黑——自己是什么鬼怪么?至于吓成这样?
“九殿下......您,您别问奴才了!”那宫人的声音都尖细得颤抖起来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断掉的串珠链子。
“这么严重?问都问不得?”陈闲摸了摸鼻子,想强迫自己回忆一些以前的事情,却是一丝片段都想不起来。
“自然是问不得。”刘长风不知何时出了寝殿,负手立于门外静静地看着自己。他玄衣黑发,眼如钩月,气度冷凝又似乎隐含怒火。“若是他向你提起一个字,晚些便要遭受拔舌剔骨之刑。”
刘长风说话时极有帝王的威严,那个宫人匍匐于地听着,而后拼命磕起头来,“国主,奴才,奴才只字未提!”
“孤自是知晓,不然你还能好端端在这跪着?”气度清贵的年轻帝王从容甩袖,向陈闲走近。“你,下去。”
“哦。”陈闲见他都这样说了,便很识趣地点点头,转身欲走。虽不知该往哪去,但该走的时候就得走嘛。而且看那宫人的反应,自己以前貌似真的是将这位刘国国主得罪透了。他才不会一直傻站在这里等着这人发作呢!
“不是你。”刘长风一把抓住了陈闲的胳膊,冷冷朝着那宫人努了努嘴,“下去。”
“是是是!”宫人如获大赦,逃一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