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小东西,真的是三天不打就要开始上房揭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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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都城墙上,早已挂上了白幡,在风中悠悠晃动着。城楼下站满了百姓,对着姗姗而来的军队望眼欲穿。
已经几十年没有过这么大型的战争了,越是大型的战争,死去的人便越多,破碎的家庭也就越多。这些一个接一个站着的百姓,多是白发苍霭的老人,或是身量尚小的孩童,亦或是脸色蜡黄的年轻女人。出征前那个眉宇间尽是英气的男人,不知是否如离开时一样健康鲜活?
陈闲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小狐狸停在一旁,让身后掩着白布的马车先向城门缓缓驶去,车辙印子沉重而清晰。
生者如朝阳,不论接下来是风雨还是阴晦,总归有个未来;而死者便是夕阳,早已将一生的光彩绽放殆尽。死者为大,因此所有活着的人都很是自觉地停在路边,让逝去的魂灵重归故土。
掩着白布的马车上,都放着写有死者名字的木牌。当马车渐渐驶进城门,原本站着的百姓顿时涌了上去,安静地找寻着木牌上的名字......
陈闲虽然不忍心看这一切,但脑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想。自己之前无缘无故地失踪,父皇一定恼怒得很。但他被人追杀这件事,现在还不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必须,得想个理由先掩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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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国主坐在高位上,给此次的将士论功行赏。身为主帅的陈陌玉,自然得算头功。老国主依次将将士的功勋授封好,目光这才投向站立在一旁许久的陈闲。
“九皇子。”
听到老国主唤自己,陈闲立马迎了上去,跪地行礼,“父皇。”
“此次你率兵奇袭,推动了此战的瓦解进程,可谓功不可没。”
听听父皇说的这些话,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父皇,儿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老国主明知故问,并做出一副很是吃惊的模样。
“儿臣之前无故失踪,险些误了大事。”来之前,陈闲想过好几种可能。
第一种,父皇并不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提起此事,而是私下里找自己问个究竟。
第二种,父皇铁面无私,当众指出自己的问题,并给予惩治。
第三种,有好事的大臣提前上报此事,让父皇骑虎难下必须惩治自己。
……
想来想去,陈闲觉得自己还是主动些比较好,这样主动权便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因为何事而失踪?”老国主凝眉——他本就打算私下里问问小九就好,这傻孩子,怎么自己说出来了?
“父皇,其实儿臣并未失踪,只是当时刘国国主遣秘使给儿臣送来一封书信。”感觉到陈陌玉诧异的目光,陈闲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因为这书信,儿臣便与秘使先行离开,也未来得及告知大家,这才让诸位担心了。”
老国主接下来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陈闲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得头头是道,让包括老国主在内的不少人都相信了此话。
行赏会很快结束,陈闲急匆匆地便要回殿去。这么几日的奔波,必须得好好洗漱一番,再好好睡一觉,才不枉此生。
然而,陈闲走至大殿门口的时候,陈陌玉遽然唤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