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知道你们是。”白衣男子终于将手从那株小仙竹身上收了回来，他望着面前这两个小姑娘，笑得很是好看，说出来的话却很残忍，“记住，今天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我便找到你们冰鱼族去，把你们二人漂亮的小舌头给割掉噢。”

“可是怎么能说谎呢？”冰颜下意识地要反驳，就被冰绡捂住了嘴巴。她同样很害怕，却还是抖着声音答应道。

“鲜猪大人您放心，我们一个字，不，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白衣男子抬了抬眼眸，还是有些纠结这称呼问题，但奈何不远处已有人来，他便冷冷一笑匿了身形。

两个小姑娘呆呆地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寻来的人将她们二人从地上牵起来带走时，冰绡和冰颜还忍不住地往后看了看，神色间虽有畏惧，但也有更多的好奇。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是最为活泼好动的。但是对于生性冷淡的冰鱼族而言，除了冰绡和冰颜这两个异类活泼好动外，也没有别人。性格相投再加上二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她们的关系便愈来愈亲密，丝毫不受血脉尊卑的影响。

冰鱼族的日子平淡而无趣，两个小姑娘忍了许久，还是按捺不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不久她们又一次约着出去，去找那看上去似乎很凶狠的鲜猪大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白衣男子这次仍是绿油油的竹子模样，语调平静。

“我们，我们没有告诉旁人！”冰颜一出声便如此强调，然后睁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哦，所以呢？”白衣男子似乎浅浅笑了笑，“你们这次来是想让我夸你们？”

“不，不是的。”冰绡摇头否认，面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我们就是想来看看，看看小仙竹。”

她们上次回去后一反常态地躲进了族中的藏书洞里，歪着脑袋没日没夜地翻了许久的书籍，才略略知晓了些鲜猪大人的来历。

仙竹集天地之灵而成，极为罕见，更别说是在这寒冷的永冻河畔了。

冰绡和冰颜还小，书上有很多内容她们都吃不透。不过她们看懂的，就是仙竹大人能化成人形真的很不容易，并且她们上次拔动小仙竹的行为，很可能会让它的化形之路受到影响。

“对不起，上次我们不知道……”

“它没事，你们回去吧。”白衣男子连现身一见的兴趣都没有，只想赶着她们快些离开。

“我们是诚心道歉的。”冰绡大着胆子吼了一句，眼眶微微发红，“对不起嘛，如果真的给小仙竹造成了影响，我们会补偿的。”

“补偿，怎么补偿？”白衣男子的声音清清冷冷，却能让人联想到他那抹危险的笑容，“如果我说，你们来个人放血浇灌它，它就能恢复一大半，有人愿意么？”

两个小姑娘吓得后退了几步，彼此间的呼吸都忍不住沉重起来。冰颜白着脸，对冰绡拼命摇头，“阿绡，那样好吓人的。”

“呵。”

冰绡听见耳边响起白衣男子轻蔑的嘲笑声，脑子忽然一热。她冷着脸迅速走到小仙竹面前，左手指尖金光一闪，然后便在右手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流出的鲜血“滴答”地砸进了埋着小仙竹的这块冰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