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盯着这死马看了良久,一会儿想想国师大人说的那些“明里说马、暗里言他”的话,又一会儿想想他最后留下来的那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办?那究竟该怎么办?
“我的天!你这是在做什么?”风乖乖地按着国师大人的意思飞快赶到了云翠山脚,却没想到自己见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场景。“这马怎么死了?”
陈闲回头看了风一眼,神情恹恹。“昨日回去后,我就没再下来过了。我不小心把它忘在这个地方,整整一天一夜。”
“你忘了?”风有些无语,然后走到陈闲身边盯着他看了许久,“我当时就劝你不要把这马带上山来,可你就是不听。”
“我……”陈闲知道风说的在理,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他攥紧了手指,然后轻轻地叹息。
“葬了吧。”风见着陈闲这般模样,便如此开口。
陈闲“啊”了一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不葬了,难道你还想吃了不成?”风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直接上手去抓他的胳膊。“起来起来,蹲在这里像什么话!”
陈闲被风硬生生拽了起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腿都有些麻木了。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小腿,然后眼睛在风身上转了一圈,“你怎会来?”
“主上让我来这里看一看。”风如是说道,然后眸子在他身上来回晃了晃,“还有,你这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闲摇了摇脑袋,然后一瘸一拐地往那马走近了几步。“该把它葬到哪里去?”
“山下。”风总觉得他神情这样低落,肯定不止马死这一个原因。于是他探了探身子以扯住陈闲的袖子,然后再度问道:“你之前遇到主上了?”
“遇到了,没什么。”陈闲简短地回了一句话,然后就反过来扯住风的衣带,无奈地笑了笑,“走吧,可能要你帮我了,我一个人拽不动它。”
“我什么时候没帮过你?”风无语地这样说了一句话,然后便帮着他一道把死马运下了山。
陈闲想了许久,便把这马葬在了一处雪谷里。白雪如衾,将所有的事物都静静掩盖。而那沉木马车,则是被他拖回了云宫,最后放在外面充当一处装饰物。此后他只消看到沉木马车,脑中就会想起这件事情,这件他因为一时任性而葬送一条生灵的事情。
将这些事情处理好,陈闲便开始练功了。国师大人让他今日练好融火诀和融水诀,他便是一刻都不敢怠慢。那些层层累在桌上的功法书册经了大半个月的无人问津都快沾满灰尘,这会儿又被他擦拭得干干净净。诚然,陈闲没有修炼灵力的天赋,但他抱着书的认真样子却是许多人都比不来的。再加上前段时间在外的历练,他对于灵力的施用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感悟。
“你使用秘术受伤的事情,跟主上说了没有?”风不经意间问道。
“暂未。”陈闲老老实实地回答,翻书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分外明显,“我忘了。”
“......”风轻轻“呵”了一声,手指头在衣服上来回地滑动,“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忘。”
“明日国师大人召见我,那个时候再说也不迟。”陈闲的心态保持得很轻松,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
“也行。”风这么想了想,便准备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对了,那冰鱼族圣女拜托你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随缘吧。”陈闲的目光顿时凝在了桌案的那节短竹上,脑袋微微地向旁边歪了歪,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