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都不错,但因着要挪动位置,可能要多休息一段时间,这跋山涉水的,伤口和病情没有恶化已经很不错了。”
“营帐呢?”
应迩尴尬地躲开了目光,扬了扬手,呵呵一笑:“我现在就去……”
一边却暗自扁了扁嘴,怎么偷个懒都不让偷了……
再说了,她本来就不是这种能干得了这种粗活累活的人嘛……
扁着嘴正要转身回去,却被人生生从后面拽住了,九无妄满脸嫌弃的把她往旁边一推:“就你?能干什么?帮倒忙?”
九无妄伸手拉住麻绳,没用多少力气的模样往下一扯,就见那边人高马大的卢彦一叠声大喊:“九公子!松点松点!扯多了!”
应迩想起他刚刚还在调侃自己身板小力气小,顿时来了兴致,抱臂在一边说道:“刚不还说我身板小吗?自己不也扯不过九公子?”
卢彦只好尴尬的笑笑:“这……论力气,我们军中谁能是九公子的对手啊。”
“不过,没想到堂堂九公子,也会做这些下等兵士才会干的苦力活啊。”
九无妄帮忙扎营的手顿了顿,扯紧了麻绳,别过头又冷眼看了她一眼:“再多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
应迩缩了缩脖子,舌头一吐,蹿到角落里,不再说话,乖乖打开药箱,自己给自己上起了药。
她的手可金贵了,得保护好。
九无妄沉默着跟卢彦一块迅速扎好营,回过头,便见一身浅竹青色衣衫的清秀少年独自坐在角落里,身边放着药箱,正垂首认真而仔细地给自己手掌上着药,冬天里难得的艳阳天,给她微微低垂的眉眼镀上一层耀眼的反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初春万花丛里的蝴蝶,比他见过的许多女孩子还好看。
应迩上完药,把药瓶子放回药箱,掌心抹满了药膏,便迎风甩了甩手,余光瞥见九无妄的目光,便歪了歪头:“九公子?”
九无妄被她这一声喊回了神,有些尴尬,神思一转,有些厌弃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点伤,还急着上药?”
应迩闻言磨了磨牙:“我的手可是治病救人的,伤了手万一不能下针怎么办?”
九无妄冷哼一声,想了想军中只有她一个大夫,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转了个身正要走,却又折返了过来:“你治疗三哥的打算,就是用万毒噬心蛊的幼虫下进三哥体内,用蛊虫来祛毒?”
应迩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立马向他解释道:“九公子无需多心,这蛊虫幼年期是无毒的,而且向来雌雄一对,雌虫傍雄虫而生,到时候,我会把雄虫下进三公子体内,雌虫下进我自己体内,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自然陪三公子一起死。”
九无妄闻言挑了挑眉,还是那句话:“你们当大夫的怎么比我们当兵的还不要命?”
她却是满脸无谓地耸了耸肩:“我不这样做,你们几位公子爷也不信我呀。”
九无妄白了她一眼,又问道:“万毒噬心蛊,是你从苗疆带出来的?”
她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立马腾一下站了起来:“你不会想利用我攻打苗疆吧?我可不会帮你的!”
“没兴趣。”九无妄只淡淡别过了头,青月他还没能打下来呢,哪有空再去管苗疆啊,“我只是想知道,苗疆是不是有个姑娘,叫纳铃?”
纳铃?
这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问起纳铃?
纳铃自小在苗疆长大,一步都没出过苗疆,九无妄怎么会跟纳铃扯上关系?
难道……
九无妄就是塔克族长那天救回来的那个人?
应迩一愣,生生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