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出使青月的主意是崔子元提的,但不论资历还是辩才,他确实比不上晏陶,转为副使也是应当,便拱手请道:“微臣谨遵圣谕,还请陛下放心,微臣定护晏大人此行平安无虞!”
晏陶又拱手向他行礼:“多谢崔国公了。”
慕敬潇总算了结了心腹大患,便放心地挥了挥手,嘱咐退朝了,自己回了后殿。
到了后殿,便只觉从朝上下来就脱了力似的哪哪都不舒服,总管太监郑得喜见状便弓着身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小金匣,里头盛着一颗金灿灿的药丸:“陛下,这是沈院正今日奉上的金丹,还请陛下服用。”
“这药,甚苦,吃了以后总觉口干舌燥的。”慕敬潇话虽这么说,却依然捏起了药丸便往嘴里放。
郑得喜便一边笑着,一边煮了杯好茶递了过去道:“陛下且忍忍,沈院正说了,要长生不老,哪能不先吃些苦头啊,熬过了这段便好了。”
慕敬潇笑了笑,便在主位上坐下了,接过了茶喝了,这才挥了挥手道:“去叫顾千秋那老儿来。”
郑得喜挑眉:“哪用您开口啊,一下朝就在殿门口候着呢。”
“那老狐狸。”慕敬潇长眉一挑,便挥手让他下去叫人了。
本来那沈决明被押送回京,嗓子也哑了,又是用医术不精这样的理由遣回来的,他见了自然心烦,本想大手一挥拖去斩了了事,没想到他一回京就献上了能长生不老的金丹,自己这才留了他性命和职务,还在这战乱之时军饷都不够的情况下给他拨了金山银山,以供他制作金丹,连月服用下来,还真有身体轻快之感,虽然吃得少睡得少,精神却格外矍铄,晚上招人侍寝也痛快许多,想来这就是沈决明所说的飞升之兆了。
没一会,顾千秋便在郑得喜引下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大殿,作势就要下跪行礼,却被慕敬潇喝止:“装什么装,又不是朝堂之上,老东西。”
顾千秋小心白了他一眼,这才笼着袖子站在一旁,撅着嘴满脸都写着“宝宝不开心”的模样:“不知陛下唤老臣何事啊?”
慕敬潇又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回陛下,老臣确实不知啊。”
慕敬潇又磨了磨牙,哼了一声:“那孤问你,今日老三朝令夕改,原本说着要吞并青月,却转眼就要去青月求和一事,你怎么看?”
顾千秋笼着袖子,垂眸只道:“陛下,三殿下的身世您知道的,如今二殿下先天不足,身体孱弱,五殿下才刚出生,这般情形,三殿下急着想获得圣宠才朝令夕改,说到底都是为了您啊,照老臣看,陛下也该……对三殿下好些才是……”
说到底他这么不待见慕想霁,还不是看不上人家宫女生的这个身份,可说到底,再怎么样也是他亲儿子啊。
但提及此,慕敬潇顿时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神思暴怒:“要不是那小子一心盯着孤这个皇位,孤何必这般不待见他!你知道那混小子前些天又干了什么好事?”
顾千秋顿时摇了摇头,他可真不知道啊。
慕敬潇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气得心肝肺都在疼:“那小子前些天,当着老二的面给他烧纸钱祭丧礼,气得老二吐血又病发!这等心胸,孤又如何能忍?”
“什么!?”顾千秋嘴角一抽抽,那三殿下怎能如此……
就算是他也帮不了他了啊!
“你啊!闲在家里也是闲的,那小子心绪不正,左右也闭府思过了,你就去帮他正正心思吧。”
顾千秋拱手应了,说到底,好在慕敬潇还念着三分情谊,也算山前有路。
虽慕想宸说此事不必告到御前,可御前的眼睛,自会帮他盯着呢!慕想霁闹了那么大一通,他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