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想宸见状,慌忙挡在闻人皇后身前跪下了,神思戚戚满脸急切:“父皇!就算母后真是善妒之人,残害五弟,您要处置一国皇后,也得有个证据啊!”
慕敬潇脱了力似的,青铜的刀落地一声闷响,失魂落魄转了个身,慕想宸连忙趁机将闻人皇后扶了起来。
正此时,殿外一阵叮当脆响,便忽然闯进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来,身着嫩粉色华服,一身环佩随着急切的步子而叮咚作响,娇俏的小脸满是急切:“父皇!”
她奔上前来扶住慕敬潇,紧紧蹙着眉头:“父皇,发生什么事了,弟弟他……”
柔贵妃这便又哭道:“容儿!你弟弟他……”
母女俩这便抱成一团:“母妃……怎么会这样,昨还好好的!是谁害弟弟?”
柔贵妃只哭,死死抱着孩子哭的几乎肝肠寸断。
慕想容眼一瞥,正瞥见沈决明,便连忙起身指着他道:“沈决明!弟弟……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若说不出所以,我便要你全家给弟弟陪葬!”
沈决明被这一吼吓得一震,脸上汗珠滚落下来,顿时抖若筛糠:“回四公主……微臣早上请平安脉时,五殿下还好好的,不过有些乳滞不通风寒袭表罢了,微臣开了方子,令太医院的人亲手煎了送来给五殿下服用,按理不会出事的……”
“按理?按什么理?现在宁儿没了,你来跟孤谈什么按理?”慕敬潇闻此言,便突然又暴怒起来,抬脚便是一踹,竟是将沈决明踹倒在地。
他慌忙又上前来连连磕头,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把这事往陆不违和林安身上泼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若陛下有疑,不如宣了所有接触过这药的太医来一一问话。”
慕敬潇给郑得喜使了个眼色,郑得喜便慌忙退了下去,自去太医院找人不必提。
慕想宸不由紧紧攥起手来,该死的!接触过这药的人里,定有应迩!可这会他出也出不去,如何救得了人!
而另一边,五殿下薨逝这个消息自有小太监奔走相告,只消一会,便也传进了太医院里来。
应迩没有活要干,只能愣愣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正对着陆不违大门洞开的藏案阁,见他满脸不安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和她对个眼色,却又都不说话。
但消息一传过来,应迩跟陆不违便都是一惊,对视了一眼,陆不违抿了抿唇,一把把她拉进了藏案阁里。
“陆太医,五殿下薨了,那药方……”不该啊!那药方她分明也检查过的!煎的药也是经她之手细细查看过的,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有问题啊!
“我记录的药方绝没有错!”
“我煎的药也绝不会有问题,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沈决明一定是打算把这事全赖在我们头上,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应迩在这关头实在是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了,只下意识瞥了一眼摞放着医案的大书架,太子的医案她还没查到呢!
陆不违目光深沉晦涩,见她盯着医案满脸功亏一篑的神情,拧着眉突然后退一步将门一锁,把人锁在了屋里。
应迩一惊,忙去拍门:“陆太医?你要做什么?开门!快开门啊!”
他落好锁,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贴着门小声道:“太子之死有疑,三年前沈院正给我百两黄金,让我仿造了一本假医案,这本假医案上所有手印都是我按的,真的医案和那百两黄金,还藏在我家书房桌子有锁的抽屉里,还有,请务必保我家人平安。”
信息量太大,应迩一时转不过弯来,好一会才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