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想宸一瞥眼,便见她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上裹着雪白的绷带,不由一惊,立马抓起她的手,拧起长眉怒气流转:“这是怎么了?”
她忙用力抽回手,背到身后去,别过头有些底气不足,自嘲般一笑:“被吓到发抖,为了冷静下来……自己咬的。”
慕想宸闻言一愣,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捏碎了流年,想象着这个一身铮铮傲骨,为了查清真相而背负着一切的姑娘,那时……
到底该有多恐惧,才能将自己咬成这般模样……?
“对不起……小迩……都是我……”他伸手想要拥抱面前这个姑娘,却终究没有伸出手的勇气,若不是因为他,小迩……
他捧在心尖上的小迩……
又何苦被迫面对让她如此恐惧的人?
应迩闻言却歪了歪脑袋:“我如今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查清我们应家的冤屈,为此便是暴露了身份,丢了这条性命,也是我心甘情愿在所不辞,你又为何要道歉?”
慕想宸愣了愣,却顾自别过头去,攥紧了拳头:“若不是……若不是父皇将你当成了我的人,又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召见于你?”
再看这姑娘自己咬伤的手,还有为了掩盖容貌而遮住的眼……
他只觉心疼万分,若不是因为自己,她又何苦做到这个地步?
……说到底,一切都是他的无能他的错啊!
应迩却不以为意,敛眸道:“与你无关,这条路再如何艰险,也是我自己选的,何况……他若真的看穿了我的身份,想来也不可能这般轻松就将我放了。”
身为帝王,便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的性子,但凡对她有所怀疑,都不该就此一笑而过,她不过一个小太医罢了,身为帝王要她性命又有何难?可偏偏,他那一笑总觉得另有深意。
她越想便越觉得想不通,只好叹了口气,想得脑瓜子都疼了。
慕想宸稳下心绪,淡淡一笑,眉宇间却尽是心疼和愧疚:“罢了,如你所言,父皇若真的心下存疑,以他性子,断然不会这般轻松揭过,或许真的只是想起了大哥才顺口一提,你自己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露出破绽来,放心,万事有我。”
无论如何,自有他可以保她性命。
应迩只好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暂不再去想慕敬潇的今日所言。
“对了,柔姨那里如何了?”
“去看了,也施了针换了药,她所中之毒并不难解也不深,过上几天就可以有所好转,倒是四公主那里,出了些问题……”
四公主慕想容可是这深宫里最大的刺头,见她欲语还休的模样,他自然只道她受了那刁蛮公主的刁难了,忙追问道:“那丫头又干了什么好事了?欺负你了?”
“倒也不算是欺负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