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侯爷此次能够屈尊前来,可是想好了在下所提的条件?”
姚文胜轻呵一声,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轻蔑来:“江将军少年英才,真真不愧是出将入相之辈,然而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江将军出此高价,不知……可有这个能耐和资格?”
江寄北轻笑一声,淡淡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目光里划过一丝一闪而逝的危险:“看来姚侯爷,也非真心合作啊。”
“非也非也,如今天下大乱,我轩辕内忧未定外患未平,于此大事,自然是慎之又慎,若江将军真有此等才能,又何惧我细问?”
“好,既然姚侯爷有心合作,我自然也有我的诚意,不惧侯爷细查。”江寄北挥了挥手,只道,“来人,呈上来。”
这便有小厮应了声,躬身奉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应迩伪装成纳铃时戴的那顶苗疆的银发冠!
六无情敛了敛眉,该死!
江寄北这是要把应迩献给姚文胜啊!
姚文胜……可是三殿下慕想霁的人!
姚文胜根本没将这顶发冠放在眼里,只挑眉轻蔑道:“不知江将军,此为何物?”
江寄北轻笑一声,这便道:“不知姚侯爷可记得,三年前血洗京都的太子亡故一案?”
六无情皱紧了眉头,果然!
“自然记得,当年那一案里,牵涉的人不可谓不广,上至王公下至平民,都为此案而缄口不言,谁若提及一二,便是死路一条。”姚文胜说着说着,眉宇间竟带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采飞扬。
江寄北这便突然道:“当年轩辕先太子亡故,此事……实乃姚侯爷所为吧?”
姚文胜一惊,当即脸色一变,随即却淡淡嗤笑了一声,掩盖了过去:“江将军此言何意?我问的,难道不是你送上来的这东西吗?”
“在下于当年真相,倒是毫不在意,不过,想来姚侯爷该是在意的。当年一案里,应家满门抄斩,凡是为应家求情者,皆以连坐论处,按理,应该一个活口都没有了,不过……”江寄北挑眉一笑,极尽张狂恣意,“我倒是找出来一个活口。”
姚文胜再也绷不住皮笑肉不笑的假面,倏忽站起:“你说什么?什么活口?”
当年他亲自监斩,应家都一一验明了正身,怎么可能还有活口!
江寄北似乎是看穿了他心思一般,只淡淡笑道:“当年死的那个,是替身,真正的,还活得好好的,就藏在苗疆,这顶发冠,乃是我抓了她时所佩戴的。”
姚文胜紧紧攥起手来,敛眉追问道:“到底是何人,还请江将军明示。”
他轻呵一声,这才抬眸道:“有小医仙之称的应家小姐——应迩,应临安。”
“什么!”姚文胜又是一惊,在巨大的惊诧之下连手都颤抖起来——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