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迩挨了江寄北那一下,昏昏沉沉晕到第二天一早才醒,眨了眨眼见环境一片陌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掳了,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要起来,结果手腕却被刺的生疼。
“你手上绑了东西,也没感觉的吗?”江寄北支着脑袋坐在床边,笑吟吟盯着她看。
她这才发现原来右手手腕上栓了铁链,连在床铺角落,锁链内侧有着尖利的刺,她动作一大便划破了皮肤,但铁链倒是挺长,足以支撑她在整个屋子里活动。
“这个铁链小心些,是不会伤到你的,但若有人要强行打开,难免弄伤,到时候可怪不得我了。”江寄北又笑吟吟地眯了眯眼,状似温柔般说道。
应迩这便轻轻晃了晃手,锁链内侧的刺虽说尖利,若不用力挣扎,却也确实伤不到她,这便抬首到:“你们江家,不是许下过不伤我们应家后人的诺言吗?”
“错了,不是不伤,是不杀。”江寄北歪了歪脑袋,微笑道,“也就是说,只要留你一条性命,怎么样都不算违背誓言。”
应迩眯了眯眼:“包括把我送到三殿下手里吗?”
江寄北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咦了一声,笑道:“你还挺聪明。”
“我于你本就没有任何价值,何苦费这么大力气将我骗来?若不是为了以我身份挑起轩辕内乱,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江寄北轻呵一声,咋了咋舌:“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嘛,想当初在边疆不通谷相遇之时,还是个几句话就能被我诈出底细的小姑娘,如今倒也能论及朝堂了。”
她歪着脑袋挑了挑眉:“那也比不上江将军少年英才的出将入相之才啊。”
说罢却又注意到自己身上换了轩辕风韵的广袖裙,看着层层叠叠的轻纱便知道是价值不菲,不由得拧了拧眉头,捻着衣上飘带抬头瞥了他一眼。
她失去意识之前还是穿的那身苗装呢!
江寄北收了她的目光立马摊了摊手,一脸故作的嫌弃:“我可没兴趣做那些事。”
应迩大大方方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我那套苗装在哪。”
他这便哦了一声,随即一笑:“帮你收起来了,等你到了三殿下那,想带走带走便是了。”
他还能扣押她一身衣服是怎的,他像是那种人嘛。
应迩闻言便又歪了歪脑袋:“纳铃是你的人?”
“是又如何,怎么,被闺中密友出卖的滋味,不太好受?”
“那她身上所受的伤痕,难道皆是你所为?”
江寄北愣了愣,随即淡然一笑,端得是个无畏无谓:“是,又如何?”
她一双如星河般耀眼的眸子里光芒沉沉,尽是危险与杀意,面上,却是勾唇一声哼笑:“你这般千辛万苦,为的不过以我应家余孽的身份,做压死轩辕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搅动风云乱上加乱,可前提,是我活着。”
她是他手里最大的一张王牌,却也是唯一一张,若三年前就该惨死的小医仙如今不过尸骸一副,又能有何用?
“纳铃欺你骗你利用你,你竟还想用一条性命去换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