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六郎遗憾道:“世子也看到了,是自杀,另外一个属下眼睁睁的看着她跳墙跑了。”
李矩面色沉峻,“这不怪你,谁也没想到她能扔出炸药来。”
几个人抬着红娘的尸体就回了卫所,最后轻点人数的过来说是除了睿王府的一个小厮炸死了,其余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宁王爷似乎尤为严重,只能瘫在地上,晋王爷倒还好,被搀扶尚能行走。
陆令姝也在一边听着,听到那金吾卫报告只有一个人被炸死的时候总算是回了魂来,可还是挺难过的,毕竟若是她早一点过来制止,也许就不会有一个人受伤了。
李矩回完六郎的话,就径直过去找程循和陆令姝了,他刚才就看到他们两人没事了,还是问了一句。
“我没事,”程循说:“给姝娘看看吧。”
李矩看着陆令姝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陆娘子,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好。”说着不顾她的阻拦叫来了一个医师。
“世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带安……带刺客进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陆令姝不想看医师,她现在主要是心里难受,把之前见到程循时说的那一番话又说给了李矩听,以及安雪姬的反常。
“她平日里也不像是个会功夫的人,谁知今日就……”
“你先别自责,”李矩打断她的话,给她分析,“既然是做刺客的,一定早就规划好了,深藏不漏潜在你的身边,幸好你聪慧,还察觉到了不对,今日若不是你和子义,也许事情更加棘手。”
“况且,就算你不带她们进来,她们也会用别的方法进来,”他说这话时异常冷静,“父王仁厚,从来不会在朝中拉帮结派,是以,对于一些身外之事从来不会看重,譬如今日宴请的那些宾客,许多都是外祖母与睿王府的亲戚,哪里会有多少显贵?难不成他们要进来,还要一个个的搜身不成?”
说的也是,人老人家过生日,谁想到会有刺客莫名其妙的杀进来?虽然没出什么大事,却也丧气的很。
但说到底,安雪姬能进来是因为她的求情,也是因为她没有及时的发现她的不对。
陆令姝难过的低着头掰指头,后面李矩说什么她也没听到了,这么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金吾卫王参军到!闲杂人等即刻回避!”
李矩说:“王绍来了,你带着陆娘子先到后院去。”
程循点头,王绍和他素来不对付,这件事又与陆令姝有关,想来他不会放过这个揪辫子的机会,正待扶起陆令姝来,谁知这王绍王参军竟径直朝着他们这边过来了。
睿王和一众王爷已经进了屋去看医师,王绍当然目光先对准了他们。
这青年一身玄衣,和程循的严肃清冷不同,他看上去就是非常的冷漠,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紧抿着唇就到了他们这边来,瞅一眼程循,冷笑一声,又看向李矩,跟变了个脸似的,“可容世子将今日之事说与臣?适才臣看着王爷不大舒服,就没有多问。”
李矩就说道:“是有胡女扮成了刺客潜入了进来,与府中原有的舞伎里应外合,还带了炸药,幸好是子义和这位陆娘子及时发现。”他虽然不像对王绍说这些,可总不能隐瞒。
察觉到了这位王参军的目光,陆令姝硬着头皮站起来施礼,“是民女。”
王绍瞥她一眼,又问程循:“如此,程校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程循淡淡道:“王参军问便是。”
“譬如你和这位娘子是怎么发现的,譬如你和这位娘子为什么会发现。”
“姝娘是我的表妹,她此前是和那胡女一起住着的,一发现她的不对,就过来告知我了。”
“哦?为何陆家表妹是同胡女一道住着呢,”王绍问道:“莫非是认识?”
问者目光不善,陆令姝索性不再隐瞒,管它十个脑袋五个脑袋,是她的错她绝不会做缩头乌龟不认。
“参军猜的不错,扮成刺客的胡女是同我一道来,我与她都是锦绣绢行的绣娘,此前睿王世子请我们为寿昌大长公主绣拓枝舞的莲花台,因此今个儿便请了我们过来。”
程循与李矩对视了一眼,程循先发话,“王参军,还是我来说吧,她刚才吓坏了。”
王绍客气一笑,“程校尉,你看你表妹是吓坏了吗?我看她对答如流,倒没什么大事。”
他继续问:“所以娘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令姝看了一眼程循,发现他正以一种十分担忧的眼光在看自己。
她心里就微微叹了口气,唉,先这么说吧,总不能说假话自己不认识安雪姬吧?只是她确实不知道安雪姬有这种心思,况且大周的律法也没有连坐的道理,既然她不知情,就算是将人带进来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我在她住的房间里看到了……看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粉末,心生怀疑就出来寻人,后来遇见了表哥,他说是炸药,我们就赶紧往这里赶,不过过来的时候刺客已经出手了。”
之后的事情王绍路上就听说了,他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因为他觉得,这女子既然是程子义的表妹,她脱不了干系,程子义就一定脱不了干系。
哼,程子义,你素日里不是仗义的很么?今日我就叫你知道,怎么个才算仗义!
而此时可怜的陆令姝尚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的计划的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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