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的说,她应该是没有穿亵衣,只披了一件外衫,衣衫半解蓬头垢面——所幸关键部位没有漏出来,门一推开,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看过来,待见到来人是陆令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张嘴就要嚎叫一声。
程循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将她砍远,“姝娘,你……你怎么回来?你快走!”
真是个傻瓜,自身都难保了还要她先跑,我就是来救你的啊!
陆令姝就像所有英雄救美的英雄,上前将程循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快,来不及说了,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捉你跟孙月娘的奸,我们先藏起来!”
“藏在哪儿?”程循一边偷偷的擦干地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陆令姝都没有注意,此刻她脑中全是“跑不出去了该怎么办”,头脑风暴之后,她忽然指着一处,喊道:“就它了!”
徐夫人领着一群婢女疾步朝着更衣室走过来。
更衣室躺着一名婢女,而更衣室的锁落在地上,门户大开,屋里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夫人是来捉奸的,现在人没有捉到,她气的差点背过去,“怎么回事?!”
她急匆匆的进屋去看,只见她的好侄女孙月娘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地上,想伸手扶起她,双手软塌塌的,竟然被人生生捏断了手腕。
“快将她弄醒!”徐夫人急了,视线在屋里转一圈,发现地上有药粉余留,窗都是紧紧关着的,看来人是真的跑了!
“你们几个,快去看看人跑到了哪里去!那个程子义中了药,是跑不远的!还有,一定不许外人进来!”
这会儿的功夫,有婢女去临拎冷水浇醒了孙月娘。
徐夫人问她:“你快说,程子义去哪儿了!”
孙月娘哆嗦着唇:“陆……陆……”
她冷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徐夫人也只有干着急,怒极干脆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废物!贱婢!我怎么嘱咐你的……”
孙月娘这边冷的打哆嗦,衣箱中,程循却热的几欲晕死过去。
岂止是热,他现在是……那啥焚身。
刚刚陆令姝示意两人可以藏在衣箱中,他想着已经放了血,应该不会很难受,可是万万没想到,狭**仄的空间中,心上人娇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几乎严丝合缝,就算没有孙月娘的药粉,他都憋得很难受!
陆令姝也很难受,她整个人都伏在程循的身上,先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不过没有关系,她学过游泳,能憋一会儿的气,等徐夫人等人离开两人就能出去了。
但是……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进来的时候衣服全都塞到角落去了,怎么还会咯人,莫非这箱子中遗落了一支女子的钗钿?
这一动,她直接愣住了。
……
陆令姝被他折磨的要疯。
她一低头,直接堵上了男人带着淡淡酒气的唇。
…………
徐夫人仅从孙月娘口中听到了陆令姝的名字,其它一无所知,因为孙月娘后来晕死过去了。
她气得连声咒骂,屋内回荡着徐夫人气急败坏的骂声,且众人见门是开着的,都以为程循和陆令姝是从大门跑出去的,当然没有人注意他们竟会藏在小小的衣箱中。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都走光了,听着外面没动静了,衣箱猛地被掀开。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陆令姝和程循相对而坐,皆是一脸的尴尬。
“你,……”
陆令姝有点说不出来。
程循呡了呡嘴角的伤口,闻言脸一红,“不用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否则他们在外面找不到我们,会起疑心的。”
陆令姝点头,不错,孙月娘看见了她的脸。
她扶着程循起来,自然而然的摸到了他手臂上黏糊糊沾满血的伤口。
“怎么都是血?!”
满手血红,陆令姝眼睛一酸,不敢置信的看向程循。
她刚进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不是她没有注意到,只是程循不愿她担心,有意遮掩罢了。
“不是什么大伤,不用看了。”
因为失血过多和着急羞涩,程循的脸有些病态的晕红,他见陆令姝伸过手来,侧身一避躲了过去。
陆令姝才不信,急道:“你快要我看看!”
程循大长腿先迈了出去,回头胸口与她相撞,他咬着牙将女孩儿打横抱起,再安稳的放到地上:“姝娘听话,不要看了,回去好不好?”
话中带着乞求的意味。
陆令姝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说道:“好,我不看,我们现在赶紧回去!”
程循打开窗,拉着她从窗口跳下去,往回路相反的地方跑,不知过了几个月亮门,经过一条长廊,远处一方浅湖,上面铺着枯萎的荷花叶。
程循说道:“我们在此处分别,这里是后院,我是万不能出现的,待会儿你去寻从谨便好,姝娘,你千万小心。”
来不及说过多的话,他在陆令姝额头印下一吻,旋即忍着浑身的火热跳入了水中。
陆令姝心疼的不行,又无可奈何,一跺脚,只好走开了。
宁王府很大,她没来过,自然会迷路,有婢女见她来回转圈,不知缘由,上前为她指路,这才得以回到宴席上。
宁王妃早就从徐夫人口中得知了陆令姝去过更衣室,不过她早就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纵然心中气闷,也能忍住了开口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