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年轻的男人,没反应就太不正常了。
程循闭了闭眼,忽然握住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分扣于榻上,翻身而上,在她耳边低喃:“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陆令姝这时候才有些害怕了,她感受到了来自地主阶级的压迫和不讲理的嚣张,农民阶级此刻瑟瑟发抖,但她觉得自己这么做应该是没什么错的
这叫因噎废食!这种极其不端正的钻研态度导师知道了也会唾弃她的!
于是抱了壮士断腕的心态,嘴上哄他道:“就,就是试一试嘛。”
“程大哥,你若是不愿意,呜呜,我就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嫌弃我,呜呜……”
夏夜闷热,谁也不比谁好受些。
程循倒吸一口凉气,缓了一会儿,闭了眼,低头吻住她的唇,“好了,不哭了……”
……
……
……
这一夜,程循一共叫了三次水。
由于前几晚小夫妻叫水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大半夜的,本来紫竹和珠儿都快睡着了,还是梅香在值夜,听到动静就赶紧去叫水,不曾想一连叫了三次。
进去送水的时候,她原本红红的脸更红了,赶紧作眼观鼻鼻观心状,指挥着仆妇们把热水放好了,这才快步跑出去,关上门。
这一夜既漫长又短暂。
她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睁开眼,原来是程循在穿衣,她闭上眼睛,下意识的蹭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嘟囔道:“程大哥,你要去哪儿?”
鼻端萦绕着独属于她的淡淡皂荚香,混合着女孩儿牛乳般的体香,闻起来只觉得令人心神一荡。
程循忽而清醒,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一声,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这话,所言不虚呢。
没有听到动静和反应,陆令姝睡眼惺忪的眨了眨杏眼,还没看清眼前人的脸,忽然一个个轻柔吻就落了下来。
她没有抗拒,就像一只娇软的布娃娃,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中,予取予求。
这一刻,程循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就想与小妻子在坐在一起。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两人刚刚相拥了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几声不合时宜的“咚咚”敲门声。
紫竹在外面说道:“郎君,夏嬷嬷方才过来问,你起了没!”
陆令姝一下子醒了。
她红了脸,也觉得过意不去,安慰似的亲了亲他挺拔的鼻子,“晚上我等你回来,快起来吧。”
程循心中暗暗一叹,终究还是起身来洗漱去了。
陆令姝也没了睡意,跟在他后面起了身。
程循见状将她按回去,“时候还早,你不再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两人睡的实在太晚了,仿佛昨夜才是洞房之夜。
陆令姝就说她现在睡不着了。
程循无奈,只得由着她去,心里却又安安心疼她,心想待会儿和母亲私下说声,让她吃完了早膳先不用去学着管家了,好好回来睡一觉才是。
陆令姝自是不知他怎么想的,用过早膳后送走了他,程老夫人喊她留她,说要她回去先休息休息,今日先不学了。
陆令姝惊讶,说道:“阿家,我不困!”
本来昨晚用晚膳的时候说好了,程老夫人要慢慢教着她管家的,程徽娘早晚要嫁出去,程老夫人年纪也慢慢大了,可不得等着她接手?
程老夫人说道:“你也看到了,便是换了新宅子,家里也说不上多大,自从子义他阿爷出事我们这一支就与其它程氏宗族分家了,也没什么好管的,无非是逢年过节人情送礼,你才嫁过来这么几天,不用急于一时……”
见她还有推辞之意,就笑着说道:“看你昨夜睡的不好,便是做事也是没精神的,快些回去补一觉吧,阿家不会怪你的。”
果然,听完这句话小媳妇慢慢红了脸,也不再说什么了,告辞离开。
夏嬷嬷偷偷附耳过去,笑道:“前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昨夜倒是叫了好几次水。”
程老夫人转头瞪了她一眼:“为老不尊,日后可不许再乱打听了,叫人家小儿女的知道了不好意思的!”
嘴上这么说,却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夏嬷嬷笑嘻嘻道:“奴婢是为老夫人着想,早就知道您想抱孙子了,只怕不久便能如愿了!”
说到孙子,程老夫人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但愿如此。”
中午的时候,程循回来了。
有福跑回来传的消息,陆令姝知道了,用完午膳回房后抱怨他:“你这一来一回的多麻烦,半个时辰后又要走,不划算。”
虽然现在离着卫所近了,但到底中间歇的时间太短。
房里没有人,程循大胆的抱住她:“我想回来和你们一起吃饭。”
潜台词就是我想你。
陆令姝抿着唇笑,抬手拿起案几上的一颗梅脯,“这是那天我们一起摘的梅子,我把它做成了果脯,阿家和徽娘都说很吃,一点都不腻,你尝尝?”
小手给他递到了嘴边。
程循始终盯着她娇嫩的朱唇,感觉他想吃的并不是眼前这枚小小的梅脯,遂说道:“你先吃,我再吃。”
陆令姝只好自己先吃了一个,正想再给他递一个,眼前一黑,却是他低下头来,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怔了一下,她开始挣扎,“唔……我还没咽下去……唔唔……”
…………
入了八月,炎夏的暑热渐渐被初秋的凉意驱散,成日树上蹲伏的蝉也几乎消失不见,耳边更多的是飒飒秋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