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面色阴沉得可怕。
淮南王世子惧父如虎,一见淮南王气成这等模样,顿时心虚了三分:“这事可怪不得我。我诚心登门致歉,谁让谢家不识好歹。谢明曦竟命人将我拦在门外,我一怒之下才动了手……诶哟!父王息怒!父王息怒!”
淮南王连踹了儿子几脚,将淮南王世子踹翻在地惨呼连连,犹不解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一天之内打了谢家人两回!
永宁郡主骄纵成性不知轻重,还有些转弯的余地。现在淮南王世子也登门揍了人,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这分明是谢明曦给淮南王府挖的坑。偏偏淮南王世子冲动易怒,被人一激,就这么跳进了坑里。
他这个堂堂亲王,总不能亲自去谢家弯腰低头!
现在还能怎么办?
淮南王发了一通脾气,立刻召了府中管事,传令下去:“拿着本王的名帖去赵府尹处,备一份厚礼,就说永宁郡主病了,请赵府尹将谢家这一案拖延数日。待郡主病好了,再开衙审问不迟。”
“你拿一份名帖,去穆府一趟。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穆大人,其余不必多说。”
“这两日多盯着府里和府外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禀报本王!”
几位管事俱是淮南王亲信,纷纷领命。
赵府尹那边,有淮南王的名帖,想拖延数日不是难事。
穆大人执掌鸿胪寺,是谢钧的顶头上司。
淮南王府和穆家已定下亲事立下婚约,等开了年,盛渲便会娶穆家嫡长女穆梓淇过门。既是正经的姻亲,遇到这等事,穆大人自会为淮南王府出面说和。
淮南王行事老辣,可见一斑。
淮南王世子狼狈地起身,一瘸一拐地上前:“父王息怒!”
淮南王余怒未消,骂道:“我前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孽障!我这一把年纪了,没能享半天福,倒是整日为你们操心。”
事情皆因永宁郡主而起。挨打挨骂的却是自己。
淮南王世子心里有些憋屈,却未辩驳吭声,老老实实挨一顿臭骂。这还不算完,还得去一趟郡主府,叮嘱永宁郡主“病”一段时日。
天色已晚,此时宫门已关。
想进宫,只能等隔日早上。
淮南王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
七皇子住在宫中,告黑状上眼药可是便利多了。
……
淮南王半点没料错。
此时,盛鸿正在椒房殿里。
不过,他并未直接告状,而是张口恳求:“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建文帝随口笑问:“何事?”
盛鸿道:“儿臣今日去了一趟岳家,亲眼见未来岳父一家被打得重伤不起,躺在床榻上。儿臣想请父皇派两个太医去谢家瞧瞧。”
建文帝一惊:“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谢家行凶?”
谢钧是朝廷命官。谁有这等胆量,竟敢在光天白日下殴打朝廷命官?
俞皇后先一步反应过来,眉头微皱:“莫非是永宁郡主?”
盛鸿叹了口气:“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