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淡淡道:“离京城越远,我们越安全。他们手再长,也伸不了这么远。不过,路途中还得时时戒备。”
“此次捉了活口,送去京城。也是警告!”顾山长接过话茬:“到时候不知要掀起多少波澜。诸王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腾得出手来寻蜀王的麻烦。”
林微微心下稍安,不再说这些扫兴的话,转而笑道:“快些瞧瞧,阿萝正和佑哥儿说话呢!”
谢明曦低头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
阿萝真是淘气,坐在腿上也不安分,扭来动去,不时冲佑哥儿咿呀乱嚷。佑哥儿也跟着咿呀几声,果然像在说话。
林微微越看越乐,心里洋洋自得。
佑哥儿和阿萝以后一起长大,现成的一双青梅竹马。便如昌平公主和驸马顾清一般……呸呸呸!不拿跛脚的顾清打比方。
总之呢,佑哥儿已经抢先了好多步。
方若梦的钰哥儿钦哥儿嘛,肯定是没机会啦!
阳光明媚,晨景正好。
被刺杀的阴影,亦在明朗的烈日下悄然散去。
……
蜀王一行人,继续踏上行程。
被牢牢捆缚住的驿丞及五个驿卒,随着一封奏折一起被送往京城。
押送刺客,当然无需谨慎仔细。马车一路疾驰,丝毫不弱于快马。一路日夜兼程赶路。整日整夜的颠簸,一日只给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吃喝拉撒都在马车里。只十天,奏折和人就送到了京城。
奏折被封得好好的。几个刺客却已没了半条命,当日就被送进刑部大牢。
建安帝看了奏折后,十分震怒,立刻下旨,令刑部严刑拷问,三日之内定要审问出此案经过。
刑部尚书不敢怠慢,连夜审问。没用三日,只一天过来,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的驿丞便张口招认了。
“……驿丞姓钱,家中有一妻两子。两个月前,有人将钱驿丞的妻儿都掳走,留下一封信和数根烛台。钱驿丞若不听令行事,妻儿都要丧命。”
“这个钱驿丞,胆子不大,看到信后就慌了手脚。想暗中禀报上司,没想到,第二早便有人将他儿子的手送了一只来。”
“他被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声张。只得照着信中吩咐行事,守着驿馆,待蜀王即将到来的前一日,悄悄换上了烛台。”
“至于那些藏在密林中的刺客,钱驿丞根本不知情。谁人送来的信,他也不知道。”
刑部尚书一五一十地禀报。
认真说起来,钱驿丞也有些可怜之处。只是,既受了歹人胁迫,做了不该做的事,便是同谋。这条命是别想要了。
坐在龙椅上的建安帝神色微微一暗,瞥了刑部尚书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此事定然有人从中指使,否则,区区一个驿丞,既无这等计谋也无这等胆量谋害藩王!”
“钱驿丞不肯招认幕后主谋,就继续审问,审到他招认为止。区区小事,定然难不倒佟尚书!”
佟尚书也是混迹官场多年之人,焉能听不出建安帝的言外之意?
建安帝分明是想让宁王顶缸……也不算顶缸,十有八九就是宁王下的手!
再不情愿,佟尚书也只得先领命遵旨:“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