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眼疾腿快的追上去,一把抱起发脾气的小阿萝,满脸陪笑:“是爹不好,还没问清楚,就胡乱怪到你头上了。阿萝大人大量,别生爹的气。”
阿萝绷着脸,哼了一声。
阿萝使了会小性子,被盛鸿哄了片刻,才算消了气。
谢明曦这才起身走过来,低声道:“今日阿萝去谢府,遇到了丁姨娘。我和阿萝提起旧事,一时克制不住,情绪有些激动。现在已经无碍了。”
当着阿萝的面,盛鸿也未多问,仔细看了谢明曦一眼,见谢明曦情绪确实平稳了,才放了心。
宫女笑着来禀报:“晚膳已经备好,山长已到了饭厅。”
盛鸿略一点头,一手握着谢明曦的手,一手抱着阿萝,去了饭厅。
顾山长原本微笑坐在饭桌边,待看见谢明曦微红的眼眶时,立刻皱眉起身走了过来,先看向阿萝:“阿萝,你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你娘伤心了?”
顾山长和盛鸿想法惊人的一致。
能令谢明曦情绪如此波动的,除了阿萝还能有谁?
阿萝:“……”
平日疼爱她的师祖母,原来心里最疼惜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娘亲!
阿萝委屈地扁扁嘴。
谢明曦忙出言解释:“师父误会了。我今日是因想起丁姨娘,一时感怀,情绪有些激动。和阿萝无关。”
顾山长眉头舒展开来,冲阿萝歉然一笑:“师祖母冤枉阿萝了,这就向阿萝陪个不是。请阿萝看在师祖母平日最疼你的份上,原谅师祖母这一回可好?”
阿萝还算大度:“好,我原谅师祖母了。”
然后,阿萝又扁着小嘴说道:“师祖母总说最疼我。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师祖母最疼的人明明是娘亲。我爹也是。”
顾山长:“……”
盛鸿:“……”
顾山长和盛鸿略有几分心虚地对视一眼,各自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哄阿萝开心。
谢明曦听在耳中,不由得抿唇轻笑起来。
这种被人全心全意放在心上的幸福,实在值得珍惜。
……
谢府。
谢元亭长女的洗三礼办得风光又热闹,谢家众人心情十分愉快。晚上的家宴,也同样热闹。
平日嘴欠又讨嫌的谢元亭,这三日满面喜气,看着也没那么碍眼了。
晚饭后,谢钧特意将谢元亭叫来叮嘱了一回:“元亭,你今日也亲眼见到了。孩子的洗三礼是何等的热闹,京城里有些分量的人家,几乎都来了。还有许多没资格登门的,皆打发人送了厚礼来。”
“这都是冲着谁?”
“难道是冲着我这张老脸不成?”
“朝中五位阁老,个个德高望重,门生遍布朝野。六部尚书里,就属我出身最低,资历最浅。我有什么能耐,凭什么就能坐稳礼部尚书?”
“原因简单的很,因为我的女儿是皇后,而且是独宠六宫的皇后。皇上敬着我这个岳父,所有人都要高看我谢钧一眼。”
“你和明曦过去的恩怨,现在也不必再提了。你只要好好记着,万万不可开罪她一星半点就行了。”
“她如今贵为皇后,也要顾全娘家的颜面,不会对你这个兄长如何。她和你不亲近,但是肯宣召孙氏进宫,这就是给你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