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你,你要治郑二的罪?”杨太后的脸色一片煞白,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模样,她的细长的手指甚至在微微颤抖。
赵昺还处在恼火中,没有回答杨太后的话。
“官家,你说话呀,你想拿郑二怎么办?”见赵昺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的恐惧加深了一层。”
听到杨太后的声音,赵昺更加恼火。他在她的声音里清楚地听出了亲疏之别。郑二公然袭击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砍了他的脑代都是轻的。可是她只关心她那个蠢货外甥,而对于他的遇袭不闻不问。这都是哪门子的娘娘?愤怒之下,他真想冲她吼出一个字:杀。
可是那样还不得把她逼疯了,两人的关系还不得彻底闹僵。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郑二而跟太后闹僵,太得不偿失。
无论如何,她的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一部分朝臣是围着她转的。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娘娘。跟她翻脸是不明智的。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这个郑二不仅纨绔,还是个没有头脑的二愣子,这样的一个人,继续让他活下去,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危险,顶多也就是挠痒痒而已。
他心里的气平息下来。就让他活下去吧。
“娘娘,您放心,朕不会杀郑二的。”
听到赵昺的这句话,杨太后马上松了口气,俏丽的脸蛋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换作任何人,官家都是难以容忍的。官家能够放过郑二,是给我最大的面子,我代郑二谢过官家了。”
这话说的,好像两人之间是路人关系似的。但赵昺无所谓,从某种角度上说,两人还真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娘娘还得担待一些。朕对郑二不再加重处罚,但他必须继续参加劳动。”
杨太后再次沉默了,许久,她才幽幽开了口。“我知道,官家这样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是,郑二他的确受不了这份苦呀。继续让他待在施工队,我,我真的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万一他,他,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姐姐呢?”
杨太后说着,早已潸然泪下。她掏出一方浅蓝色丝绸手帕,轻轻揩拭着自己的泪珠子。
“娘娘不必担心,郑二只不过受点皮肉之苦,不会有大碍的。”赵昺见杨太后如此担心,便劝说道。郑二那二愣子,在杨太后跟前装可怜,让杨太后信了。
“官家,我知道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我真的可怜他啊,你,你能不能再发发善心,给他安排一个轻一点的事情?”杨太后说着,眼眶又红了。
看着杨太后那楚楚可怜的样了,赵昺心软了。不过,他马上告戒自己,这件事情上,他不能再退让了。
“娘娘,您对郑二的心意,朕全清楚。可是娘娘,您知道吗?关心一个人,是不能一味的迁就于他的。人有毛病,就必须改,像郑二,他缺少的就是吃苦。”
“官家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姐姐的托付。”
赵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他想起了前世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家不是讲理的地方。但何止是家呢?跟某些女人说话不也是如此吗?如果跟她们谈谈情,说说爱,那是再好不过的受众,可是跟她们讲道理,只能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