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跑步过去,比马车的速度要快好多的。”禅丫冲李静咧嘴一笑,就出了院子。
她没有吹牛,经过强行军训练和每天清晨起床之后的跑步,新兵营人人练就铁脚板。她们女兵也不例外。或许她在奔跑速度上不及马车快,但她可以抄近路,走小路啊。
张达接到她送来的帐簿,翻了一会儿,隐隐约约觉得有几页画页里的人物很像是官员在对着一堵墙壁说着什么,但想进一步探讨下去,也是卡壳了。没办法,他带着歉意对禅丫道:“我们这就去找官家,或许他能看明白。”
两人很快来到行宫西院。赵昺的书房灯还亮着。他正在灯下伏案疾书。孙小雅陪坐在他的身边,不时地给他的水杯里添水,或者将他写满字的纸张摞到桌角的一摞纸上面,又放上一页新的纸张。
赵昺正在编写一套步兵训练教材——《步兵操典》,包括大宋军队为什么败亡、元军作战特点、单兵战术基础、单兵野外生存技巧、特种兵体能训练手册、单兵作战指南,步兵攻击、火力制胜等等。
马上就要过年了,他要把在琼州的第二年打造为军事训练之年,之后,即挥师北上。
当禅丫将帐簿恭恭敬敬递交出去的时候,她的心脏在呯呯地跳动着,她担心自己拿过来的帐簿没有用。
“干得漂亮。”没想到赵昺在看着孙小雅从她的手里接帐簿时,笑着对她称赞了一声。她的心里立即泛起了幸福的浪花。能得到官家的亲口称赞,在她比什么都珍贵。她咧嘴笑了。
赵昺重新伏在案桌上,一张一张翻着纸张。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开来。后来,他干脆跪在椅子上,将小小的身子几乎全趴在案桌上。
禅丫看着他的背影,心也是紧紧揪在一起。这时,孙小雅走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腰,那是用无言的行动宽慰她。
赵昺在反复翻阅对比之后,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一回事?”张达赶紧问道。
“你们都过来。”赵昺对禅丫和孙小雅道。然后翻动着帐簿:“你们看啊,这两张画面上的这个人戴着帽子,帽子虽然画得不好,但还是能辨认得出是官帽。
既然是戴官帽,那就是官员。那么,你们能看出这个官员在做什么吗?”他抬起头问道。
“他好像是对着墙壁说话。”张达猜测道。
“对。画的就是这层意思。画一个人对着墙壁说话,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不奇怪。因为这里是他跟另外某人交换信息的地方。
你们看,这两幅画虽然画得很不规整,但有三处地方是一样的,墙角,上面长长的屋檐和旁边的一棵树。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同一个地方。
我们再看站在画面外侧的这个人就知道了。两幅画上的这个人都站在同一个地方,跟里面的那名官员有一定距离,而且画的稍微小了一些。
“看出来了吗,这是想表达什么?”赵昺向三个人发问,然而三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说明,这位官员的话是对这个人说的。”赵昺解释道。“他的话要说给这个人听,可又朝着墙壁说,两人又隔得这么开,又把这个人画得小这么多?而且在不同的时期画得几乎一模一样,告诉朕,以郭广昌的智商,他要表现什么?”
“难道,这是他们暗中传递信息的接头地点?”张达疑惑地道。
“对。”赵昺轻轻拍了一下案桌道。“而且是不见面的那种。”
“很像啊。”孙小雅道。
“不是很像,就是。”赵昺纠正道。“你们只要站在郭广昌的角度,惴摩一下他画画时的心境就会明白朕的分析没有错。”
“就是说,这两张画上面另一个人就是郭广昌他自己?”禅丫大着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