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听着瘦削男子的介绍,心中也产生了一些压迫感。但他又对此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前世在哪里遇见过,可是又感觉不大可能。脑子里折腾了一会儿也没有结果,只得先放下。
“嗯,那些郎中对此病又都怎么说?”他问瘦削男子道。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瘦削男子又道。“郎中对此病的认识并非一致,各有说辞。有的认为是食物中毒所致,有的认为是受外邪入侵所致。但虽然如此,有一点是一致的。即此病属传染病无疑,而且是异常凶险的传染病,如果控制不住,极有可能会大面积扩散。”
“哈哈——”
众人正听瘦削男子说话,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循身看去,却见发出笑声的是吴世勋,只见他一翻身,干脆坐在了地上,由于在笑着,身体不住颤抖。
瞧着吴世勋的得意样子,赵昺对他越发的厌烦,同时也感觉莫名其妙。从瘦削男子的描述来看,此次的疫情不仅凶险,而且有些棘手,而这个吴世勋竟然还笑得出来?亏你还自称是有文化的人。
“吴世勋,你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分享?”赵昺忍住心中的鄙视,冲吴世勋道。
听到小皇帝的问话,吴世勋的笑声嘎然而止。
刚才,他听瘦削男子说到郎中对此病也叫不出名字时,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此前的只管扎好自己的篱笆,不管外面的糟心事情的决策太正确了。连郎中都搞不定的事情,自己这些外行插什么手,不是添乱吗?故此,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可是,当小皇帝向自己发问时,他才知道自己放肆了。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官家,您就不明白吗?微臣之所以没有出手,就是因为对病情不了解,吃不透。而这个家伙,主动跳出来,想在官家面前表演一通,证明自己比微臣聪明,没想到到最后,仍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病。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吴世勋,你不是诗人吗?怎么说话是如此粗鄙不堪?”赵昺嘲讽道。
被赵昺如此一嘲讽,吴世勋有些尴尬,愣怔在那里半天没动。
赵昺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案桌,走到吴世勋跟前。他本来是想将吴世勋的事情往后面拖拖,待把疫情的事情搞定之后,再去处置他。可是此刻见他如此没心没肺,面对如此凶恶的疫情仍然无动于衷,再也忍不住。
“吴世勋,朕什么时候让你坐地上了,你给朕跪好了。”赵昺大喝一声道。
吴世勋一个激灵,赶紧重新跪好。
“你听着,”赵昺咬牙道。“不错,你的这位属下也说不出眼下这个突如其来的疫情是什么病?但他不顾生命安危,对疫情作了细致的调查,对疾病状况有了基本的认识。而你呢?作为知军长官,在汹汹而来的疫情面前,龟缩在衙门之内,想着的只是自己以及同僚的安危,而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就冲这一点,你们两个就是天壤之别。你竟然还有脸笑,还想跟你的属下作比较。吴世勋,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吴世勋“啪嗒!”一声,双手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趴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他的心里一阵哀嚎。被官家记恨上了,还有他的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赵昺训完吴世勋,问瘦削男子道。
“微臣叫滕志浦。”